李仙便跟陈有福说好,在混元观里摆上几十个大桌,有做些大鱼大肉的,请大家伙儿吃饭。
参加宴会的包括护卫队和作坊工人共一百五十多人,附近渔村和来援渔民等两百多人,规模相当大,摆了三十多张桌子才算坐满。
混元观的人还罢了,平时伙食不错,渔民们多很穷苦,听说混元观要请大家吃饭犒劳,不由都高兴不已。
以李仙和赵虎将等知情的人看来,海盗的这次袭击内幕重重,直奔混元宗而来,但渔民们却不知道这些,只当做这是普通的海盗袭击,混元观和附近的所有渔村都在海盗攻击的范围之内。
看到混元观出了大力抵抗海盗,支援渔村的渔民们,又愿意请客吃饭,渔民们都很感激。
李仙有意笼络人心,这次宴请格外丰盛,有鲸鱼肉和各种海鲜,盐和油都放得很足,比这些渔民们节日吃的还要丰盛很多。
李仙和十几名渔民中有声望的首领人物坐在一起,频频举杯敬酒,气氛倒是很热闹。
“这次海盗袭击,梁鼎发梁保长怎么就不见踪影呢?”喝了几巡酒后,李仙才装着好奇问了起来。
“梁鼎发那个胆小鬼,一看海盗过来立马就钻桌子底下去了,怎么都不肯出来。
要不是马大哥带着大伙儿抵抗,又有混元观的人支援,我们村都不知道会被祸害成什么样子呢。”渔村的一名汉子不屑地说道,对梁保长很是鄙视。
“还有这等事情,真是不应该啊,平时民脂民膏供着,有事了一点忙都帮不上,这不是扯淡吗。”李仙做出恍然大悟状,同样表示不屑。
“这么说来,还是马兄弟勇气过人,保护了本村的人,我敬马兄弟一杯。”
“李观主客气了。”那位马兄弟却是个木讷老实的人,不太会说话,只是拿起杯子跟李仙对了一杯。
这位姓马的渔民却是个身高八尺的大汉,力大无穷,平时捕鲸的时候还是捕鲸队的领头人,在贫苦的渔民中声望极高。
李仙敬了这位马兄弟一杯酒之后,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这次朱九带着手下过来,天幸我们做好准备,勉强把他打跑了。
可是,这次我们也算是跟他结了仇,下次他要过来报仇雪恨,那阵仗肯定不会小,不知道在座各位有没有应对的好方法呢?”
李仙这话一出口,现场立即变得一片寂静,大家都停下筷子和杯子,只往李仙这边看。
“李观主觉得这朱九还会再来吗?”一名年老的渔民问道。
“那是肯定的。朱九纵横雷州湾一带数十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亏,肯定会回来找场子的。”李仙肯定地说道。
“可是,混元观这次能打败朱九,实力也很强,下次过来再打败他不行吗?”
“诸位高看我李某了,这次能取胜,是因为朱九那边有人跟我通消息,让我提前准备好,所以才勉强取胜的。
下次朱九过来,必然严密封锁消息,到时候胜负会怎么样,就很难说了。
不过,这还其次,我怕的是朱九此次吃了亏,下次不直接攻打混元观,而是直接奔着亚罗湾的各家渔村去。
我们混元观毕竟人少,原地防守还可以,出去打仗却不怎么样,最怕的还是鞭长莫及啊。
这里好多村子离我们混元观还远一些,就是我们混元观想去帮忙,恐怕也难啊。”李仙说着,脸上满是忧愁。
他说的这番话,倒是说到很多渔民的心坎里去了,今天经历这档子事情后,不少老成之人就有些担心海盗们的后续报复。
那位梁保长没来哪里只是因为被海盗惊吓住,难以行动才不来的,分明是怕海盗过来报复,要跟混元观划清界限。
“这真是个难事,海盗真是防不胜防的,就算陆地上打不过,在海上祸害渔民,也是个大患。”那位老渔民也忧心忡忡起来,不断长吁短叹。
“以后各家都注意点,不要让海盗摸进来”
“最好大家联村互保,一旦有事,也跟今天一样,互相帮忙”
“要不找个熟悉朱九的人疏通一下,能不能跟他和解”
“能不能让官府派兵过来”
“咱们混元观人多实力强,能不能多帮衬一下”
渔民们这下炸开了锅,纷纷说起话来,出各种主意,李仙也不说话,只是在旁边笑吟吟地听着这些渔民说话。
这些渔民也是淳朴,说了半天也商议不出什么好结果来,最后才又慢慢停下来。
“大家安静一下,不要争吵了。”那位老渔民咳嗽一下,让大家不要多说话,然后拿眼看向李仙。
“李观主,我们这些打鱼的没什么本事,又什么都不懂,怎么对付海盗,还真商量不出什么三六九来。
在这里,也就您有能力也有那个实力对付朱九,您来出主意如何,我们大家伙儿都听您的。”
“这事儿吧,我刚才听半天大家伙儿说的话,觉得好多意见还是不错的。
我们几个村子之间加强联系,一旦有事四方来源,不要因为害怕海盗缩在被窝里,反而让海盗各个击破,这是正理。
平时多备武器,让年轻后生们操练武艺,也是不错的想法。
只是,我刚才有位说要跟海盗拉关系,送点钱财和解,这种说法却不敢苟同。
这次海盗来袭,我们和海盗那边都死了人,这是真正不共戴天之仇,我就不信海盗会放过这仇恨不报的。
最多就是钱财照拿,村子照打,因此是绝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