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程晚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哪里来的?”
“我在燕城的科技馆买的。”
“好神奇啊。”她把自己的那一个粉色的拿去试,再听一听自己的心跳,“借我玩一会儿可以吗?”
叶卿说:“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程晚顿了一下,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要不要收下呢?
如果收下了,他们一人一个,每晚听着彼此的心跳入睡。
好暧昧啊。
她抿着唇,把扬声器放在他手心,礼貌地推辞了一下。
叶卿说:“如果觉得暧昧,你可以拿你自己的那一副,不用拿我的。”
程晚心里咯噔一下。
她紧张得语无伦次,“那我们,这样子,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对不对?”
叶卿笑着看她,“那你就拿我的。”
程晚诚惶诚恐地接下了,这就相当于,她收下了他赠与的暧昧。
程晚揪着细腻的眉心,她有一点开心,又有一点苦恼。
叶卿想要抹去她的苦恼似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是……那种关系,所以你不用时时刻刻觉得不好意思。”
“噢。”
程晚当然会不好意思啦,她是刚刚恋爱的女孩子嘛。
她垂着双眼,害羞地笑着。
眼前一片阴影压过来,叶卿低头亲了她一下。
程晚吓坏了,赶紧把他推开了。
她爸爸还坐在后面呢!
过了五秒钟之后,程晚才敢回头看看程简阳,还好还好,他睡着了。
程晚惊慌地拍拍胸口。
“叶卿。”程晚坐直了身子,她把扬声器和手环放在大腿上,样子十分郑重。
“怎么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就是假设,假设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在你身边的话,我还能听见这个吗?”
叶卿咬了下唇,敏感的他沉下来声音问她:“你要去哪里吗?”
“没有没有。”程晚摇摇头,“我只是假设,都说了是假设了。”
他说:“能听到的,走到哪里都能听到。”
程晚捏着手环,低头说:“那就好。”
那天回到家里,叶卿洗了个澡出来时,看到严禾在大厅里捣鼓她的东西,她复读选了小镇的一所复读学校,全封闭的,最近就要开始补课了。
石清悬不在家,叶城帮她粗糙地整理了一些日用品,跟她说有什么难处就说,别闷在心里。严禾应了。只有叶卿最清楚,一个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人,你能指望她说什么心事呢。
严禾很想去清华学建筑,但这个梦想她只跟叶卿说过,她觉得在拿到通知书之前就大肆宣扬说自己想考什么学校是很不理智的做法。她是真的拿叶卿当知己,才同他讲这些事。
叶卿有时候感动,有时候又很无奈,毕竟他帮不了她什么。
严禾整理出来两个行李箱,堆在门口,她回去睡觉之后,叶城和叶卿在桌上喝了会儿酒。爸爸问他比赛怎么样,叶卿说得了第二,不过他没有很失落的情绪。
叶卿觉得自己跟程简阳待久了之后,看很多事情的远光都会放的长远一点,他本身也是一个不争不抢的人,所以得失心是不重的,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好兆头。
刚开学那段时间,程晚觉得叶卿给她的这个东西还蛮好玩的,她每天都会听一小段他的心跳。她没有手机,所以不能给他打电话,就用这种的方式亲昵一下,也是好的。
程晚直升了附中的高中部,换上了崭新的校服,上了高中的那天起,她有一种要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幻觉,身边有的朋友是认识的,大多数是不认识的。
坐在新的教室里,可以看到叶卿的教室。常年关着门,但是因为男生多,班上经常闹哄哄的,隔着仿佛墙壁都能听到里面的嬉笑声。
比赛的奖金十月份到账了,叶卿想给程晚买一点礼物,但是不知道买什么好。就打电话问了严禾,严禾回答得也很实在,如果是自己喜欢的男生,送什么都是喜欢的。
那就等于没说。
北城到了十月中旬就开始下雪,这样的气候会一直延续到来年的春天,谢誉说等他过完生日,冰雪便会开始消融,然后迎来草长莺飞,人间四月。所以他自称是春天的使徒。叶卿记住了他说的这一点,也记住了这个城市漫长的寒冷。
他最后挑来挑去,给程晚买了一支唇膏。
在操场边冰冷的台阶上坐着,程晚躺在叶卿的肩膀上,她想看看星星,可是今天是阴天,于是就这样仰着脖子,呆呆地看着深不见底的夜空。
叶卿说,“程晚,等你毕了业,我们去旅行吧。”
“去哪里旅行?”
“去北方。”
“这里不就是北方吗?
“再北一点。”
“那会不会很冷。”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