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着一根花枝,试着让河蚌张开。
“张开后,里面有珍珠对吧。”阿兰笑道, “我早知道了,莫非云州这边的河蚌跟南都的不同,珍珠是彩色的吗?”
“想多了。”步莲华淡淡说道, 终于有个河蚌张开了,步莲华手指撑开河蚌,河蚌内的软肉咬着他手指, 凑过来低声说道:“你看,你刚刚就和它一模一样。我撑开,你却偏要合上,累死我了……”
这话说的,阿兰不用细想,就轰的一下,羞熟了脸,连带耳朵也粉了一个边。
她嗔怒,扑上去揍他:“就你混蛋!”
步莲华完全没躲,人撞进怀中就搂着,笑得开心:“是你问我刚刚是什么感觉的。”
“你至于绕这么一大圈……”
“诶?有珍珠。”步莲华打开河蚌,最里层果真有颗圆润的珍珠。
他把珍珠取出来,给了阿兰:“给你,常见的,拿去玩。”
阿兰低头看着手心的这颗湿哒哒的,水色莹润的珍珠,无端看出了一丝靡靡之色。
步莲华好似也想到了,低声笑了起来,轻声道:“留作纪念。”
阿兰抬头瞪他一眼,忽见他唇染胭脂,眉眼含春,看的她心里发痒,阿兰啧了一声,伸手推他肩膀,步莲华起初没懂,纹丝不动,后来盯着阿兰看了会儿,恍然大悟,这就又笑了起来,乖乖向后倒在地上。
阿兰轻声说:“戴上。”步莲华闭上眼睛,戴上白绫遮住了眼。
他很是配合,乖觉躺好,轻声说:“感觉浑身都疼,尤其是肩膀。”
那是阿兰咬的。
阿兰舔了舔自己那颗尖尖的虎牙,颇为无辜。
她慢慢坐过去,摊开手看到那颗珍珠,问道:“灵丹妙药你要吗?”
“……要。”
阿兰含住那颗珍珠,俯身吻上步莲华的唇,舌尖将珍珠轻推出去,到了他嘴中。
阿兰轻抚着他的嘴唇,听到他轻轻吸气,口中含着珍珠,似是愣了,一时间呆滞在那里,须臾,才又侧开脸,唇角勾了起来,微微笑了。
“要真有灵丹妙药,能让你眼睛好起来就好了……”
“……你就是,”步莲华手伸入兰芳紫衣中,抚上她的脊背,沿着光洁的背游弋到颈子处,勾她下来,紧紧拥着她,“你就是……我会好好活着,不再惧怕天命……”
他的手又游于尾端,滑向深处,引她坐上来。
微微颤栗之后,阿兰轻声嘤咛,完全沉了下去,游走于清明与恍惚之间,喘息了好半晌,忽然问道:“咱俩是成婚了吗?”
步莲华呼吸一紧,转念又想起是成婚了,又松了口气,笑道:“成了,你不要吓我……”
他身上不是她挠的就是她咬的,忙活了一晚,若忽然说没成婚,他可能要吓死。
阿兰没动。
步莲华沉默了会儿,紧张道:“你要反悔吗?”
后悔了?不满意?吃完了不喜欢?
一瞬间,他心头涌出好多种猜测,却听阿兰说道:“我真的同你成婚了?你父母尚在,他们都同意吗?”
“贺族人承认……所以……”步莲华犹豫了会儿,把这话讲了出来,“你不是贺族人,你可以反悔,也可以不承认,我不行,我是贺族人,按照族规和你成的婚,我就是你丈夫,名正言顺。”
贺族之外,成婚都需父母或旁人作婚证,没有婚证就是私定终身,还需去官府找官员证婚。但贺族没有,在外头的贺族人一般都入乡随俗,找个婚证来,而步莲华昨晚只是按照贺族的规矩,无婚证就单方面同阿兰结亲,所以如果阿兰不想承认,这桩婚事出了贺族,也是无效的。
步莲华说完,有些后悔。
好在阿兰并没想这些,听他说完,只问:“也就是说,你父母是同意的?”
“……嗯。”不同意也没法子,反正他现在是成婚有妻的人了。
“那就是说,这门亲事是真的了?”阿兰趴下来,搂着他脖子吃吃笑了起来:“这我就放心了。我从未真的得到过什么,遇到你之前,一无所有,但今天,我是不是终于可以说,我得到了你,你是我的?”
她如此问道。
仿佛要在进食前,问问桌上的佳肴,是否都是属于自己的,如果是,她就要放开吃,酣畅淋漓的吃。
步莲华回答:“……是,是的,我是你的。”
阿兰喜出望外,她快活的像只云雀,在枝头欢快的跳跃,咿咿呀呀,云雀歌颂着春意,悦耳动听。
步莲华就如云雀儿欢蹦的枝头,被她这只快乐的云雀鸟颠的恍恍惚惚,而那只云雀是真的快乐冲头,又精神十足的轻啄着他的唇,一下一句:“我的,我的,我的……”
如果有一天给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一颗璀璨无比的宝珠,她会身体力行的示范何为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无时无刻不想抚摸,无时无刻不在高兴。
这是我的,
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