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 半点碍眼的东西都没有!
萧九扶正乌金战盔,抽出佩剑,幽光微闪,扬声道:“我大宛的儿郎们!”
“有!”
萧九高高举起剑,指向前路:“抖擞精神,随我出征,清扫路障,接我大宛公主回京!!”
千骑精兵,身后披风迎风而展,烈烈风声中,齐声应答:“遵命!”
荷丰城,阿兰说完后,帐中一片寂静。
秦景大惊道:“你的意思是……”
“让他们去打瓜城。”
秦景和苏北湘一齐问道:“你怎么知道瓜城有战?!”
“听到的。”阿兰说,“我听到了暗门的传讯。”
苏北湘暗暗心惊,秦景摸着胡子沉默。
步莲华微微一笑,颇为骄傲。
她果然一刻未放松,处处留心。
“瓜城离泽阳最秸坏哪切┨颖与我们说,泽阳无战事。”阿兰继续说道,“因无战事,故而无事做,又因军中士兵多数是三座城中那些无所事事流氓地痞,烧杀抢掠根本就是老本行,因此,他们才会在泽阳附近胡作非为,且越来越胆大。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附近没有战事,有军队却无实战,就像养了一群狼,却不给他们和外头的豺狼夺肉的机会,自然会内部大乱。”
苏北湘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现在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神采奕奕的姑娘是阿兰。
她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现在的阿兰,让他感到陌生,更让他震惊……
这才几天?
这才多久?
他嘲骂她的话,仿佛还在昨天,这就……
阿兰指着墙上的地图对秦景说道:“南朝军驻扎瓜城,瓜城承接洛州,而我们的楼二军江六军现在就在洛州与南军交战。如果现在我们突然攻打瓜城,洛州的南军,根本顾不上西行支援。也就是说,这个瓜城就是个孤地。”
“所以?”秦景问道。
“我想用在您这里借到的兵,先到泽阳,斩杀程浩,纵然他有万千兵,但只要领头作恶的被大刀斩杀,震慑之后,剩下的那些兵就很好指挥了。那些街痞出身的兵最识时务,谁强就归顺谁,他们只会服从力量,这一点,我有把握。”
她最了解这种街痞,知道他们只是为虎作伥的伥,虎死,他们就会怂作一团,向另外的力量低头,俯首听令。
“之后,我们就用军令命让这些兵开拔离开洪州三城,东行至瓜城与瓜城的南军交战。”阿兰说,“到那时,不管是这些兵还是南军,损耗哪一个,都对我们有利无害。此招目的为消耗有生力量,是一箭双雕之策。”
阿兰停了一下,看向步莲华,似乎又补充了勇气,眸光沉着几分,道:“当然,这之后,还要拜托秦将军一件事。”
秦景愿闻其详。
她说:“拨出您一部分兵,接管泽阳。”
阿兰说完,犹自思索半晌,见无人出声,又道:“主公那边也要交待一番,泽阳能有现在这种混乱局面,定是因多年来,朝中无能臣干将镇守这里。因而,等我们把程浩的兵带出泽阳,东去攻瓜城后,就有劳你们速速通知帝京,安排铁血之人,能治理乱象的官员来泽阳接管这里的政务和生产恢复。”
阿兰说完了,她深吸口气,抹了把汗,看了看旁边,步莲华睁开眼,给她取了杯水喝。
步莲华微笑着看着她,扶着水杯,柔声道:“说完了?”
“嗯。”阿兰边喝边点头,又看向秦景,急切道,“秦将军以为如何?”
步莲华伸手帮她擦了下巴上挂的水。
“你……”秦景拧了下大腿,回过神来,赞许道,“你这姑娘,够狠,是个狠角!”
她竟然想到用打仗的方式来消灭这令人棘手的毒瘤,而且前后也都计划好了。
消灭有生力量才是目标……此女果然不是凡物!
“金鳞岂是池中物。”
秦景也就会这一句上得了台面的夸赞了。
“……具体怎么斩程浩。”阿兰半点不自得,继续说道,“要看秦将军最后借给我们多少兵了。五十人有五十人的打法,一百人有一百人的打法,但不管怎样,以少胜多,定离不开诈。”
阿兰说完,默了片刻,自语道:“我怎么总是用诈……”
她轻皱眉头,似是有些不满自己。
从小,她最常使用的就两招,一个叫跑,另一个叫诈。
她能在南都乞丐堆平安长这么大,自然不是什么蠢笨单纯之人。
生存教给了她很多东西,但她之前从未敢想过,这些‘不入流’的生存技能和养成的使诈习惯能够用在打仗上。甚至,阿兰一度以为这些让她平安长大的技能诈术是摆不上台面的,如果用了,会被人看轻。
因而跟着步莲华初到北朝时,阿兰是自卑的。
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
而且,刚到楼二军,她与楼玉过招时,本能的朝男人的下三路踢去,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