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装不认识什么的她最擅长了。
秦恬很淡定的上酒,上菜,上汤,她动作很利落,上完菜就走,绝不多停留一秒,这样也就和所有他们可能谈论到的机密绝缘了。
似乎是秦恬异国的相貌让这几个军官感到轻松,至少不是在法国餐厅众多敌国人的注视下进餐,所以谈话也相对大声了一点,当然,依然是在远处的秦恬听不到的音量范围内。
三人吃的很快,走时还给秦恬留了小费,秦恬拿着多出来的五法郎,决定买点糖和家里某怨念的小孩分吃了。
可一小时后,海因茨又转了回来,他直接问秦恬:“做坏事儿没?”
“啊?”秦恬真切的茫然着。
海因茨扫视了她一下,应该没看出什么差池,哼了一声道:“刚才那两个军官看到了没?”
“恩。”这么俩大活人谁看不到啊……
“他们职位都比我高。”
“哦。”
“他们专门负责监视巴黎驻守军官作风问题。”
“……哦。”
“过两天,奥古就要回来了。”
“………………哦。”
“懂没?”
“恩。”
“很好。”他笑了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您还有事吗,长官?”
“我很忙,走了。”
“您老慢走,不送!”
看军官潇洒的开车走了,秦恬大叹气,转身擦桌子,擦一下念一句:“关我毛事!关我毛事!关我毛事!”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圣母和美德的问题
何谓圣母
何谓仁义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准绳吧
51、
晚上,全家开了个小会,灯光幽幽,小桌中间还有一盘儿春卷,只是谁都没胃口。
“我去打听过了,很多犹太人都逃到乡下去了,但就在前两天德国人不知怎么的把那些出路都堵了,看来是有人告密,现在一般都打听不到他们的下落。”秦父小声说,“皮比诺要送出去,有点难度。”
“老康倒是说了可以让孩子躲他家去,至少他那没那么多人来往,但我想想,他自己有时候都不大回去,平时吃都在店里,孩子在他家岂不是要饿着。”秦母也愁,“要是突然就老跑回去了,反而惹人怀疑。”
秦恬沉默。
秦母以为她还在郁闷,摸着她的手柔声道:“阿恬啊,别怪你爸爸,一家人就该同进退,咱这一家子,求的就是个活的问心无愧,你爸爸这么决定,妈妈也是赞成的,我知道你在德国和波兰不容易,但是苦都是别人给吃的,自己却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良心,懂么?”
“我懂,我都懂。”秦恬胡乱的点头,她何尝不明白,只是现实和理想太残酷罢了,“那么,还有什么可信的人可送吗?”
“没有了,你爸爸手下的伙计还有丁小妹他们几个服务员都不知道,咱们家虽然不跟人结仇,但又能交多少生死朋友。”
“哎,愁!”秦恬抓了抓头发。
“前两天我打听的时候,听到个消息。”秦父忽然低声道,“德国人在郊区建集中营。”
“那前阵子被抓的那些犹太人……”
“都被送到的德国本土或者沿途修建的集中营里去。”
“他们动作可真快。”秦恬嘲讽的笑笑,“阿爸你落伍了,这种事情我在波兰就耳熟能详了。”
“最可恶的不在这里。”秦父皱起眉,“你想想,这么多犹太人,是怎么被送到那么远的?”
“火车呗。”秦恬满不在乎的说,忽然卡壳,“额,莫非是……”
“没错,是法国国营公司的火车!”秦父龇牙,“一个欧洲强国,就算战败,却也该血性犹存,没想到辅一陷落就如此做派,实在让人不齿!”
“那人家也没办法。”秦恬觉得应该往别人立场上想想。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