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看着卡瑟琳的表情就知道告白结果不怎么好,但这样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桑塔婶婶的儿子卡尔就在前线,她着急的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前线去把她儿子保护在怀抱里,战争的消息断断续续,最开始两天最是煎熬,听说德军攻势极其凶猛,而且南北夹击,显然是早有准备,波兰政府虽然一贯有针对德国袭击的对策,可是在凶猛的机械化部队前,完全没有一丝胜算。
华沙尚还安全,可是人心已乱,听说街上一片萧条,只有征兵处人满为患,学生,青年,壮年,男人们纷纷走进征兵处参军,女大学生们则一窝蜂加入了志愿者,被一车一车的拉往前线做护士照料伤员。
卡瑟琳好几次忍不住就要去了,都被秦恬死死拉住,她无法拦住哥哥和凯伦报国,无法拦住青年的热血,但是卡瑟琳是中立国瑞士人,她不应该被扯入这场腥风血雨,战地爱情固然浪漫,可若是真要用血铺就,那可一点都不美。
九月三日,又溜出去打探消息的桑塔满脸喜庆的回来说英法对德宣战,德国鬼子很快就会被内外夹击打出去,防空洞中一片欢呼声,桑塔婶婶破天荒贡献出了自己私藏的白面包和黄油,还开了一瓶葡萄酒。
政府一直没有来征收食物,照桑塔婶婶的说法,德国现在一国抵抗着英法还有强大的波兰的夹击,肯定撑不了很久,政府不借助民间力量也能解决。
秦恬这期间完全不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愿意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三天后,又是难捱而寒冷的一天,卡瑟琳正和秦恬依靠着半醒半睡,忽然,桑塔婶婶缓缓的走到壁炉旁,坐下来,呆呆的看着壁炉。
她的眼泪一直在流,哭的鼻头通红,脸上的肉一抖一抖。
两个女孩儿在一边呆呆的看了半晌,猛然醒悟看到的是什么,连忙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拥住桑塔婶婶问道:“怎么了婶婶,出什么事了?”
桑塔婶婶浑身剧烈的颤抖着,然后一把抱住卡瑟琳呜咽道:“卡尔,我可怜的孩子……”
秦恬心里咯噔一声,紧紧盯着桑塔。
这时,另一个出去帮拿东西的年轻人桑埃托走进来,对着秦恬眼神示意了一下,秦恬走过去,看着他。
“波莫瑞军团,波莫瑞军团……”
“什么?”
“她儿子在波莫瑞军团骑兵旅,前两天……被歼灭了。”
“……有活口吗?有俘虏吗?”
“不知道,都不知道,但是听说骑兵旅撞上的是德军的坦克部队,你觉得……有可能吗?”说罢,桑埃托还很想不通的样子,“坦克怎么能组成部队呢?德军的进攻为什么会这么快,没有马,他们怎么走?全部车吗?他们,他们哪来那么多车,那么多钱?凡尔赛条约呢,凡尔赛条约呢?!”
全部都是凡尔赛条约的功劳!秦恬暗骂,再也不理睬他状似疯癫的询问,而是呆呆的看着桑塔婶婶,有些手足无措。
她的波兰语实在不咋地,也从来没有人教过她怎么用波兰语安慰一个可能失去了唯一孩子的母亲,而汉语太博大精深,她不确定能让人听懂。
只能呆呆的看着卡瑟琳安慰着桑塔婶婶。
“恬……”桑塔婶婶忽然回头,握住了她的手,“你说的对。”
“什么?”
“我应该,应该让他回来的,不该,不该让他参军,呜呜呜呜……”
“桑塔婶婶,说什么呢!”秦恬努力挤出微笑,“你怎么知道卡尔哥哥就一定,恩,牺牲了……说不定他正在哪好好的躲着呢?”
“呜……”桑塔婶婶哭的嗓子嘶哑,众人只能无奈的围着。
桑埃托看这情况,叹了口气,拍拍秦恬的肩膀低声道:“好好安慰桑塔婶婶,我,我喊人做点晚饭。”
“好的。”秦恬点头,却只是握住桑塔婶婶的手,一言不发,卡瑟琳则把桑塔婶婶搂进怀中,像安慰小孩一样。
形式一天天变幻着,每一天都有不好的消息传来,从广播,从街上一点点的死寂中都能感受到战争的迫近,仅仅几天时间,却让人的神经极度紧张,秦恬好几次醒来都手脚冰凉,她想不起自己梦到了什么,但是无非就是电影上那些枪林弹雨和尸山血河的场景。
她忽然又发现穿越的坏处了,那些逼真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