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大师竟会选择尼庵藏身,真让人意想不到。”凌雅琴轻笑着说道。她
上身穿着一件织锦华服,宝蓝色的纹饰下,露出明黄色的底锦,色泽华丽之极。
衣领边缘绣着黑色的波纹,颈中镶着一个小小的玉扣,衬得修长的粉颈其白如雪
。束着宽带的腰间悬着一只五彩香囊,下身是一条湖绿色的拽地长裙,配着她高
雅的气度,更显得雍容华贵。
凌雅琴是扮做来上香的豪门贵妇,龙朔则抱着一个狭长的包裹,跟在师娘身
后,就像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望着师娘的背影,龙朔手心黏乎乎又湿又冷,当
日剖开静莺妹妹身体时,他也没有如此紧张。
凌雅琴就像一个来上香的豪门贵妇,素手交握放在身前,裙裾轻摆,迈着细
缓的步子,在佛堂前款款而行。美目流转间光芒闪动,看似不经意四处流览,其
实周围的一举一动都未逃过她的眼睛。
到了净修堂,龙朔上前悄声说了几句,那两名尼姑一边稽首行礼,一边请两
人进去。凌雅琴见两尼武功平平,也未放在心上,提起裙裾跨入拱门。
随着妙花师太穿过长长的甬道,看到隐如庵内暗藏的华堂,凌雅琴不禁目露
讶色。妙花师太解释道:“这本是前朝离宫,皇家施舍来作了庙宇。因太过华奢
,恐惹来非议,敝庵一向未曾启用,日前方丈大师到此,便暂居此处。”
当时南北佞佛成风,皇族王公出家为僧也不在少数,施舍离宫之举虽然罕见
却也不乏其例。听到这番解释,凌雅琴便即恍然,暗道隐如庵声势不凡。
殿内陈设如故,只是珠帘内放着一张蒲团,一名独臂僧人背对着房门,盘膝
而坐,正敲着木鱼低声念诵着佛经。
凌雅琴上前施了一礼,说道:“小女子参见大师。”
沮渠大师起身道:“凌女侠亲临险境,老衲敬佩。”
妙花师太奉上茶水,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沮渠大师脸色阴郁,举杯道:“
请。”
凌雅琴不便推辞,揭开碗盖,浅浅饮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画,问道:“大师
信中说探得玉凌霄的下落,不知霄妹妹现在何处?”
沮渠大师眉头深锁,叹道:“请凌女侠略坐片刻,老衲去请淳于女侠出来相
见。”
凌雅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娥眉缓缓皱起。片刻后,她樱唇一张,吐出一口
水箭,然后迅速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两枚九华剑派的避毒丹,递给龙朔让他服下
,小声道:“茶水有些不妥,此处绝非善地。一会儿你紧跟着师娘,千万不可乱
走。”
龙朔只见过师娘慈爱得甚至有些婆妈的样子,没想到她会如此精细,竟然连
沮渠大师夸口说无色无味的失神散也能一眼视破。师娘的武功他知之甚详,就算
沮渠大师是靠真本领当上灵鹫寺的方丈,想留下琴剑双侠也不容易。
凌雅琴从包裹中取出花影剑,将瑶琴负在背上,拉着龙朔飘身掠上横梁。她
凝神倾听片刻,低声道:“殿上有人把守,出去时千万小心暗器。”想了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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