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漠尘一眼,有些担心。但是漠尘却扔掉了手中的佩剑,垂下了脑袋,“甘愿受罚。”
随后便是棍子打在身上的声音,楚长歌挨过这些棍子。深知那种疼痛的感觉,而现在的漠尘即便是汗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却还是面无表情。
言翊走到楚长歌面前,替楚长歌拉紧身上明黄的外袍,眼底如冰缓缓吐出两字,“王妃可以求朕,只要你求朕,朕便放了他。”
漠尘微微抬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以防她自己也受到牵连。楚长歌心中早已经燃起了一团火焰,但是还是笑了出来。说道,“皇上说的是,漠尘不过是奴,臣妾此刻关心只有皇后娘娘和宁妃娘娘。”
说完,楚长歌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仿佛根本就不在乎漠尘的生死,但是身后的打击声却无比清晰的传入她的内心深处,她的步履变得沉重不堪。
楚长歌跟着言翊去了一趟永寿殿,皇后落水并没有什么大碍,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伤口,但是她却在梦魇之下还能喊着言翊的名字。很多人都明白这也不过是一种争宠的手段。
等言翊抓紧皇后的手,皇后便缓缓清醒,含泪的双眼寄托了她太多的情感,安静的依偎在言翊的怀中。
知道皇后没事,大家便起身纷纷告退,因为心知肚明,今夜言翊哪里也不会去了。楚长歌随着众人准备退出永寿殿,将身上的外袍放在了椅子上,即便是身后言翊的目光再阴沉也与她无关。
离开永寿殿,楚长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声音却牵绊住了她。“王妃,王妃。”
楚长歌不得不停下脚步,弯身行礼,“参见凤馨娘娘。不知道凤馨娘娘有什么要事?”
凤馨冰凉的手握住楚长歌的手,仿佛也是惊吓过度,着急的开口道,“方才皇上在,本宫不能多问,听说王爷染了病,告诉本宫可严重?”
说着,楚长歌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寸步不离的水含柔身上,八成紫眠染病的消息也是她透露给凤馨的,就是想挑起楚长歌和凤馨的不合。
楚长歌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心中对水含柔早就没有一丝怜悯,笑道,“多谢凤馨娘娘关心,王爷已无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即可。”
凤馨舒了一口气,喜悦之情已经放在了脸上,丝毫不顾及别人在场,她唤来檀香递上了东西,“王妃说狐裘斗篷过于贵重,本宫觉得也是,便让人准备了其余的东西,还望王妃收下。”
楚长歌打开盒子,相比之前狐裘斗篷,如今换成锦棉披风的确是平凡了许多,她盯着看了许久。
一旁的水含柔便等不及的说道,“王妃莫不是连这也不肯收下?虽然王妃与王爷是夫妻,但是凤馨娘娘与王爷青梅竹马,情义深重,王妃做事怎么这么决断?”
楚长歌就等着水含柔自作聪明的开口,见状收下了东西,对凤馨谢了恩,而后才看着水含柔开口,“顺长使是臣妾的表妹,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性子吗?这宫里凤馨娘娘何等的身份?连皇上都宠爱着,叫臣妾如何敢乱收礼?万一让一些小人胡思乱想了,岂不是害了娘娘?不过这臣妾若是多次拒绝便是不给娘娘面子,所以臣妾便替王爷收下了,王爷一定会喜欢。”
话落,水含柔神色难看,方才的气势瞬间便没了,竟然一时间接不下楚长歌的话,只能略微怨恨的看着楚长歌。
楚长歌见她这么快就吃瘪,继续说道,“既然顺长使深得凤馨娘娘的信任,想必今日臣妾收下了这份礼,顺长使也不会与他人那般乱说一通,臣妾还是十分相信顺长使的为人。”
楚长歌步步逼近水含柔,看得水含柔心底发怵,不由得心底一虚后退了一步。
而凤馨心思简单。转身拉住了水含柔的双手,恳求道,“妹妹,你也知道我是身不由己才入宫的。还望妹妹成全。”
水含柔被楚长歌戴了高帽子,又跌入楚长歌设下的圈套,面对凤馨的问话,水含柔根本就没得选择,只能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这句话说出口就代表,从今往后她不仅不能用凤馨惦记紫眠王爷这件事作为把柄,还要帮凤馨打掩护找借口,万一这后宫走露一点风声,不管是楚长歌还是凤馨第一个怀疑就是她,凤馨没有本事对付她。但是楚长歌一定有。
凤馨见她应下了这件事,一阵欢喜,又看了看楚长歌。
楚长歌心里担心漠尘,收下了东西便告退,警告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水含柔的身上。
水含柔抿着双唇,睡下脑袋,楚长歌,这次算你狠!
楚长歌疾步走向宫门,看到漠尘已经在宫门外等着她,她上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拒绝了。
“王妃。这是宫门,实在不方便。”说着,漠尘掀开了车帘,示意楚长歌上车。
回王府的路上两人一直沉默,楚长歌微微掀开车帘,才发现漠尘背上的衣衫已经被血浸透。她想要说点什么又吞了回来,放下了帘子,镇定的说道,“回去让阿离去你的房间查看一下。”
帘外沉默了一会儿,便传来漠尘的声音,“多谢王妃。”
到了王府,阿离去替漠尘疗伤,顺带将给紫眠泡脚的药水准备好了,楚长歌将药水放下看到了桌上的包裹,顿了顿便起身将包裹递给了紫眠。
“这是凤馨娘娘叫我给王爷带回来的。”作为一个妻子,她能心平气和说出这番话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