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在秋月和春花回来前就离开了。紫you阁 om
我看着她一个人在风雪中如履蹒跚的走着,谁能想到,那厚重的袄子之下,竟然还遮着一个刚开始孕育出来的小生命。
我就这么站在门口直视着前方,不知站了多久,秋月和春花也回来了。
秋月连忙把我拉入了明晨阁内,问我身体是否还不舒服,需不需要请大夫。
我摇头说不用,春花见我们互动,冷哼了一声,也没多说一句话。
看来她俩被阿娘严厉敲打了一番,竟然难得和谐共处了起来。
临走时,我又坐上了来时的那顶轿子,秋月与我一同回去,也跟着坐上了轿子。
在轿子就要抬起时,外面的春花忽然把轿子的帘子掀开,看向我道:“媚烟,给你一句忠告,好好看看身边的人,别让以前的感情给弄瞎了眼。”
秋月怒视着她:“春花,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我伸手按住了激动的要下去找春花的秋月,看向春花道:“谢谢提醒,春花,我也给你句忠告,洛公子并非良人。”
春花的脸色瞬间变为一片青紫。
秋月轻轻地笑了,这笑声似嘲似讽,让春花彻底爆发了开来:“媚烟,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我在怎么样,也好过你这个连公孙府都进不去的女人!”
秋月反讽了一句:“说的自己好像就能进入洛公子府里似的,同样都是为人妾侍,有什么好比的,有本事就让人明媒正娶抬进正门!”
轿子缓缓抬了起来,我坐在温暖的轿内,依稀还能听到春花恼羞成怒的喊叫。
我低垂着头,嘴角轻勾,莫名想到了春花气的跳脚的样子。
真是好笑。
秋月拉着我的手,兴奋地说个不停:“媚烟姐。你看当时春花那脸色,别提多好看了,果然,还是只有你治得了春花,什么洛公子,我看”
她跟我分享着看春花笑话的喜悦,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在秋月看不见的地方,眸底却是一片薄凉。
呵生活就是一场戏,演的最好的人,才能活到最后。
接下来几天,我都坐着轿子去春花的春园,几乎所有园子的丫鬟奴仆都知道那顶轿子是阿娘赏赐给我的。
他们都明白,我名义是春花的奴仆,但实际上还是阿娘看中的姑娘。
连带着我去春园的待遇也越来越高,每当轿子走过,春园的丫鬟奴仆都会跪下,说一句媚烟小姐好。
我知道这是春花的主意,她始终怕我去向阿娘告状,我是在她这里出事的,阿娘想怎么责罚都不为过,如果上次被责罚了也好,偏偏她被我给救下来了。
阿娘的心里就会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而我过后还得待在她的园子里,一旦我有什么不顺心的借故去阿娘那里发作,春花要面临的怒火只会比上次更多。
我去了明晨阁,命丫鬟叫春花过来。
春园现在求神拜佛似的供着我,就连春花,也是对我多般忍让,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明晨阁。
我挥退了丫鬟,笑吟吟地对她说:“春花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向你保证,你把那位嬷嬷给我,我绝对不会去找阿娘。”
春花脸色难看了起来,咬着牙说:“嬷嬷绝对不会给你的,她是我----”
“我知道她是你好不容易求来的!”我打断道,眨着无辜的眼睛看向她:“但怎么办呀,我也好想要一位精通医术又会管理的嬷嬷。”
春花盯着我,“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去向阿娘为你求一个过来。”
我赶紧摇了摇头:“去向阿娘求一个多麻烦啊,我就想要你这个,你这位嬷嬷合我眼缘。”
没等春花开口,我继续道:“唉,如果你不肯给我,那我就只能告诉给阿娘听了。”
我抬头四处看了看,“你这明晨阁啊,的确如春花所说的那般,灰尘又多气味又臭,连老鼠都不愿住下去呢。”
春花狠狠瞪着我,两只手紧握成拳,“媚烟,你在威胁我?”
我对她展颜一笑:“春花姐,媚烟的要求这么简单,怎么能算是威胁呢?”
春花忽然笑了,眼底一片森寒:“好,很好,既然你如此想要这个嬷嬷,我就成全你。”
我把手放在嘴边轻咳了几声:“春花姐,嬷嬷身体差,记得让她多挑几件衣服过来李园,我见不惯身体太差的,更见不惯血。我啊,一看见血,又会晕了。”
我这是在警告她,如果嬷嬷被她折磨了,缺胳膊断腿地送过来,我还是会去阿娘那边告状。
春花目光闪烁了一下,当场甩袖离去,声音远远传来:“我春花自然不会做如此小人之事,给你就给你个完完整整的!”
当晚回去李园,随行的还有一位嬷嬷和一位眼角有伤疤的丫鬟。
我见到这丫鬟,眉头微蹙,有些熟悉。
丫鬟主动跪下,多谢我的救命之恩。
我这才想起来,原来这丫鬟是那位被秋月实施拶刑的丫鬟。
我淡淡地看着她:“起来罢,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说起来,你会弄到毁容甚至差点眼瞎,有一半都是因为我。”
丫鬟瑟瑟发抖,身子在冷风的吹拂下仿佛都要被风给刮走,“奴婢绝无这种想法,奴婢清楚的记得,媚烟小姐原本是不想惩罚我的,是秋月小姐,硬要让奴婢----呜!”
这小丫鬟再也说不下去,只有哽咽。
我抬起她的头,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股恨,这股恨意虽小,却埋在心里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