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道:“王乡长考虑的真周全。”王乡长谦虚的道:“也是为咱乡争面子的事,乡长不敢大意啊。”马哲喝了一口茶,道:“王乡长,这面积可大了!装修一次,需要不少钱吧?”王乡长道:“不多不多,就八十多万吧。”刚说完,觉得失口,道:“都是上头拨的钱。”马哲只是喝茶。王乡长接着道:“你们马校长呢?马校长怎么没来啊?”马哲道:“马校长病了。昨天淋了一天的雨,今天重感冒。”王乡长关切的道:“咋不知道到教室躲躲,这么大岁数了,得病不是好治的。”
马哲道:“躲不了了。——没有教室了。”王校长惊奇的道:“咱学校不是有五间教室吗?”马哲道:“教室塌了。”
屋内一时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马哲率先打破沉默,道:“王乡长,马校长今天让我过来,就是说这个事儿的。马校长身体不能动,要是能动就亲自过来了。昨儿下午下了一场暴雨,把校舍给冲塌了。老师住的宿舍,也受了冲刷,基本上也是危房了,——都不敢入住。”
王乡长叹口气道:“xx小学的校舍,也是很悠久了啊。”
马哲接着道:“马校长说,看咱乡里面能不能让我们先搬到咱乡的,——已经废弃很久了,房子都还结实——让娃们先开课再说。”王乡长为难的道:“按理,是可以的。但是你们说晚了啊!”马哲惊讶的道:“难道其他的学校搬里面了?——我们校长可是找您说过好几次的啊。”王乡长道:“不是。前几天因为要装修这个办公室,乡里面集体研究决定,把给卖了。买家一个私有企业。——这也是为咱乡百姓着想啊!一方面减轻了乡里面的财政,一方面给乡里的百姓解决了就业的问题。——好事儿啊。”
马哲一时愣住。过了一会儿道:“那这哇们怎么上课啊?总不能露天上课吧?”王乡长叹口气道:“现在乡里面财政也很紧张,拨不出钱来”装修的包工头拿着单子找到王乡长,道:“吊灯、台布、彩漆、木料,共五万,您签了吧!”王乡长从兜里面拿出笔,龙飞凤舞一阵,接着嘱咐道:“都用好料啊!——这可是国家工程,敢偷工减料,查出来,有你好看的!”那个工头笑嘻嘻的道:“怎么敢呢,怎么敢呢!”
马哲低着头,慢慢的把杯子里面的茶喝完,转身而去。
马哲推着自行车,走在泥泞的道路上。
新雨过后,泥泞外的泥泞。自行车的两条腿被黏黏的泥巴拖住,迈不开步伐。暗色的天空让人沉闷。
地里满是破败的景象。有些地里种上了庄稼,但是大雨一拍,那些未出头的种子便永无出头之日。——这些户主还得费第二次事儿,等地里的泥土稀松了,再翻一遍,种上。而那些没有来得及种的,心里却是暗暗的感到侥幸。
人们都等待着天晴,天晴了可以把地晒干,就可以种地了。种完地那么这半年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就可以安安生生的过一个悠闲的冬天。东河里的水涨得满满的,河槽里几乎存不下那泛滥的水,溢到岸上。有小孩子家的大人都一遍又一遍的交代着自己的宝贝儿:“千万不要到河里玩,小心淹着啊。”每每有贪玩的孩子晚归,父母都焦急的找遍整个河堤,心里和嘴里都是大发雷霆:看回来不打死这私孩子!可是一旦见到了自己的孩子,火气全消了,赶忙做了好吃的让孩子吃,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都给孩子。——弄得孩子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偶尔也有那倒霉的,真的就掉在了河里面淹死了。父母着急的开着三轮把孩子送到医院,已经是于事无补。于是大声的哭叫声,小声的啜泣声,弄得和贱人琼瑶的电视剧一模一样。——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悲哀。
马哲蹒蹒跚删的把车子推到了学校,把事情汇报了一下,埋头睡了。——学校,还是没有开课。
“爹,我不想。”这是小妮儿听到张老拐让她脱衣服后的第一个反映,也是小妮儿第一次说自己的想法。小妮儿从前对父亲的话是一点儿也不违背的,但是现在,她确实是感觉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张老拐对小妮儿做的事情好像不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这一点,连一个小孩子都能看出来的。小妮儿知道,张老拐又要做那样的事情了,所以心里面充满的是恐惧。有时候一个小孩子,她真的是不愿意承受太多的苦痛。但是有时候一些苦痛是必须承受的,因为小孩子毕竟是一个弱势群体。
常常想,要是社会对弱势群体的关怀再多一些那该多好。听过一个故事,说是在澳大利亚,一个母亲因为把两岁的孩子放在浴缸里面,——浴缸的水龙头很高,孩子够不到,当然这是家长认为的。这个母亲就出去干活了,留孩子在家里面在浴缸里面,认为肯定没有事儿。但是这个小孩子不知怎么都的就把水龙头打开了,结果这个小孩子溺死了。而这个孩子的母亲就被判了刑,说是谋杀。这个母亲委屈的说:“孩子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又不是故意杀的,你们为什么在我悲伤的时候还要判我的刑?”而法官却说孩子是国家的孩子,不是你个人的,你个人只有抚养权。
要是咱们的国家对弱势群体有这么健全的保护该多好!
张老拐光着身子,穿着小裤头,道:“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