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着,鞭子抽着,张老五把自己内心的怨恨全部发泄在这个弱弱的女人身上。闫老八,你弄我女人,我就打你老爸,把你老爸的灵魂抽的无处藏身!每一鞭子下去,马仙仙的身子就扭动一次,每一次下去,柳条上的血,就有多了一分。天喜在旁边道:“闫老头,快出来吧,快滚吧,滚得远远的,要附身儿,就附你自己家的人身上,不要折磨这无辜的人!”其实,恰恰是自己再折磨无辜的人。
天喜的心也是冷冷的。这种鬼附身的事儿天喜是见的多了,可是令天喜惊讶的是,鬼附身的事情常常是发生在穷人的家庭,并且是不和睦的家庭。这种思想一直在左右着天喜,所以天喜尽管对自己的男人张老汉极其的不满,但是天喜还是忍耐着,忍耐着不和张老汉生气。马仙仙被鬼附身,天喜心里面其实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因为自己是好好的,自己没有事儿。尽管家庭困难,但是自己至少没有沾上鬼了怪了的,说明自己过得还是比马仙仙好的。这就是天喜的思想,天喜内心的想法。天喜心里面也是极其的厌恶闫老八一家的。闫老八一家在庄子上是欺负弱小,霸道惯了,而自己又拿闫老八一家没有办法,只有拿着闫老头的鬼魂出出气了。
抽打仍然在继续,而马仙仙躺在地上已经不会动了。天气的寒冷加上人为的抽打,马仙仙已经失去了知觉。张老五抽打了一会儿看看马仙仙,马仙仙真的是已经没有了知觉。天喜制止住张老五,道:“五爷,现在可能已经好了,咱们把家里面的大门打开。”张老五惊讶的道:“打开大门干什么?”天喜道:“你没看到马仙仙已经不会动了吗?说明闫老头的鬼魂已经被咱们打出了身体,在院子里游荡着呢!”听到这儿张老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天喜道:“别害怕,咱们赶走他就是了。你把门打开,让他出去。”张老五顺从的把门打开了。天喜厉声道:“该滚哪儿滚哪儿去,最好是到你自己家里面去,有什么事儿你们自己窝子里斗去!”说着拿起手中的柳条在天空中劈着,沙沙的响。
一只野猫听到这个声音很是害怕,哧溜一声从墙头穿了出去。张老五松了一口气,道:“这鬼魂儿厉害,跑还有声音。”天喜道:“这下子应该是好了。”几个人说着话,心里面都是很舒畅的。正说着,却听见一声叹息,这声叹息很是清晰,在黑夜中格外的清晰。几个人都吓傻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兆头。应为按理说,闫老头儿已经被打走,叹息声不应该有的!张老汉,张老五,和天喜都愣愣的呆在当地,不知道该怎么好。
刘河和黑张还在赌博。这个时候他们赌的已经很大了,一次一元。当然这对于有钱人来说是很小,但是对于这几个下苦力的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刘河的手风现在不是很好,赢的钱几乎又都输了去。黑张看看刘河输了,就道:“刘河,回去吧,就到这儿吧。”其实黑张也是为刘河好的,但是刘河这一会儿是心里面极不平衡的,他想刚才自己赢了这么多,现在一眨眼没有了,心中有点儿愤恨。不过他没有回过头想一想,那些钱之前也是别人的,现在在“还”给别人,也是一个样儿的。所以说来赌的人没有一个赢家,光想着赢,光想着自己沾光,到了是吃亏的还是自己。
刘河已经玩上了瘾,不把手中的钱输完是不会走的。果然不一会儿,刘河手中剩余的三十多元钱已经是输光了。——怎么办呢?这钱回去还得给工头杨老大的。因为这几袋子菜是绝对用不了五十元的。杨老大是一个精细的人,什么东西看一眼就知道值多少钱了。刘河看了看几个人,道:“继续。”
这几个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河。刘河知道他们的意思,就道:“要是我输了就先欠着,匣次一定还。”黑张赶忙道:“刘河,输了就输了,不要再来了。”刘河坚持要来。那两个人冷笑道:“没见过这样的,刘河,你平时不怎么懂规矩吧?赌场上还有赊账的?”刘河也知道赌场上是绝对不能赊账的,但是这一会儿自己确实是已经没有钱了,怎么办?刘河看看地上的两袋子菜,心想:自己就是把这两袋子菜扛回去,也是交不了差的,不如赌一把!把这菜押上,说不定以前的还能转过来。想到此,刘河道:“快过年了,咱们家里面也要置办年货了,这两袋子菜,也值点儿钱,我就把它押上吧!”黑张一看刘河赌急了,就道:“刘河,你可不要这样,快回去!工地上还等着用这菜呢,要是误了做饭,罪过可就大了。”那两个开车的道:“哎~~,话不能这样说,人家刘河想来,就让人家来呗!”这两个人呢还寻思着把刘河的菜也给赢过来。黑张怕刘河陷得太深,就故意看了看表,道:“刘河,你看现在已经十一点五十了,再不回去,可真的晚了。”刘河赌红了眼,哪里肯听黑张的话?就道:“不急,工地上有时候一点多才做饭。”黑张没有办法,只有陪着刘河玩。
杨老大趁着没有人进了火棚。刘珍蜷缩在破烂的被窝里面睡觉。小小的姑娘发育还没有完全,杨老大把手伸了进去。刘珍只感到身子一凉,惊醒了。看看是杨老大,忙道:“我起来,马上起来!再也不睡懒觉了。”
刘珍害怕失去这份工作。刘珍知道家里面穷,还要靠这一份力气来挣命呢!可是今儿个杨老大好像特别的和蔼,道:“别急,不用起来,今儿个下雪了,你好好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