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琦面色一寒,目光森森,狠狠咬字道,“你是要我们北苻做你们大燕的附属国!”
熙宝也下意识的握紧袖中的双手,他果然是狼子野心。
“做附属国有什么不好?”慕容冲抬起手臂,缓缓张开,“如果有人侵犯你们,只要你们向我大燕下跪,我们大燕随即就派兵马来支援你们。”
“我们北苻纵然亡国,也不会向你们俯首称臣!”紫琦语调寒彻,目光凌厉。
“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紫琦一拍案几,拉起身边的妻子,凶狠严厉,“确实没什么可谈的。”
说罢就要携妻而去。
“站住!”
慕容冲冷冷哼笑,他知道紫琦虽然平时看上去温文尔雅,却是个肝胆忠烈的之人。这也是他明明才华横溢,却从武不从文。可是他把世界想得太美好了,以为与人为善就会善有善报。
可笑啊可笑,毕竟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人,有些事情就是不会明白。
“阿房城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慕容冲缓缓站起,抬头看着他们,嘴角滑过邪性的笑,大喝,“来人。”
一声令下,大厅里瞬间浸满带刀侍卫,将紫琦等人团团围住。
“慕容冲,你这是要干什么?”紫琦抬手斥训,睥睨的瞪向他,“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知道了。”慕容冲缓缓走近,哼笑道,“但你不是来使,你是皇子啊,紫琦。你是苻忠帝最宠爱的皇子,一个你就抵得上千军万,半壁江山。我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呢?”
熙宝冷哼,“真是卑鄙小人。”
“不是我卑鄙,是你们太无知了。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战场,什么叫苦难。”慕容冲轻轻吸了口气,眉头掠过一丝不经意的哀伤,挥了挥手,“拿下吧。”
话音一落,侍卫纷纷将他们拿下。
紫琦等人无刀入府,也没有带什么高手在身侧,都没有带千军万马来。在敌方的城里屋内,只得义愤填膺的束手就擒。
就在要将他们带下去的时候,慕容冲眼中眸光一闪,喝道,“等一下。”
士兵连忙停下动作,熙宝微微侧头。
“文锦在哪?”慕容冲问得很轻,但眼底隐隐透着火光。
熙宝有些惊愕,他居然还记得文锦?隔了那么久,他依然在牵挂她吗?
难道他真的爱过她?可是……他还是一手摧毁了她啊?
熙宝哼笑,低声咬牙,“她跟南朝的司马元显走了,除非用你的人头来祭,否则绝不回来!”
慕容冲短暂的停顿了片刻,判断着她口中的话,神色几番变化后,最终一挥手,“带下去!”
侍卫们将她二人押了下去,当然,外面的几个侍女侍从也没能幸免。
人都走干净后,整个大厅突然静谧许多,慕容冲止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脚踹翻了不远处的案几。
那个孤傲无情又残缺的女人,她竟然宁愿跟敌国的臣子走,也不愿意留在他这个皇子身边。
她以为外面的世界就会更精彩吗?不,那只会更无情,更残忍。她以为她到了南朝日子就会好过吗?
不会,太天真了。
司马元显是什么人物,琅邪王的儿子,一个阴毒的狼崽罢了。他只会利用她的美貌,出卖她,背叛她,把她折磨的体无完肤。
“你会后悔的……”慕容冲在大厅里怒吼,“文锦,离开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紫琦提出的要求并不算苛刻,细揣摩也是很公平的协议,甚至在前期是更利于慕容冲的。但提出这样要求的为什么是北苻国呢?紫琦和苻坚帝是沾亲带故的关系,说起来原本也是半个皇族。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
忘不了,他忘不了那些噩梦般的深夜,好像漫长得不会过去。
他的心里始终有一股怨恨,那些记忆,那些屈辱的记忆一直一直的盘旋在他的脑海深处,在每一个黑夜里将它一遍一遍的吞噬。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北国对他做了什么?又在他身上烙下了怎样丑陋的痕迹?
透过狭窄的气窗,可以看到外面朦胧的月色,熙宝已经第二次来到这地方了。
潮湿阴冷,隐隐透着血腥之气,眼前冷铁寒窗,这就是慕容冲的是私牢。
水月年纪尚幼,这个动不动就能听到惨叫的地方让她感到害怕。默默一直安慰她,将她哄得入睡。
紫琦和熙宝等人被关在这个地方后,并没有任何虐待,慕容冲似乎要狠狠利用他们呢?
他会怎么想了?逼苻忠帝下跪?还是要换半臂江山,自立为王?
紫琦已沦为敌方的阶下囚,但他在牢中目光坦然,毫无惧意。不时凝望着外面的月色,似乎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其实这也是他的计划中的一部分,虽然很冒险,但所幸到目前为止都是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发展的。
深夜的私牢清冷而静谧,熙宝轻轻叹了口气,无形中一股哀伤弥漫开来。
“在想什么?”紫琦从后面握住她的肩头,让她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
“我在想文锦姐姐。”熙宝握住放在肩膀上的手,一种踏实的感觉瞬间袭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呢?司马元显一定不会善待她的。”
“放心吧,她会保护好自己的。”紫琦用下巴轻轻点在她的发髻,触感丝滑温馨,他不想失去。
“慕容冲真的会弑君吗?”熙宝将自己的思绪遥远的地方带了回来,重新投入现状。
紫琦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