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十几道旗帜,也不过……两千人左右吧。”正揣摩着人数,城楼上又迅速亮出几十道旗帜来。
“什么,他竟然带了三万兵马?”慕容冲诧异着。
“这怎么可能?这么多的人马,不可能避过耳目。”慕容垂当即否认,“他若有三万兵马,会为吸引你不惜铤而走险?”
慕容冲摇了摇头,拧眉,“他是苻忠帝跟前最得宠的皇子,别说是三万兵马,纵然是十万兵马,说不定也会给他的。”
“这有何难?我们先围住再说。”慕容垂用粗壮的臂膀做了一个手势,后面的下属随即会意,开始调整队形。
夕阳落下后,慕容垂的兵马已将这座城团团围住,火把点燃。透着城门可以看到士兵排列有序,弓箭长矛全部对峙而戴,似乎随时准备进攻。
“你这是要进攻吗?”慕容冲再旁边问着,明暗不定的火把在他脸上打出侧重的阴影。
“有何不可?”慕容垂信誓旦旦,“他最多不过三万,而我精兵两万,拿下一座废城那是轻而易举的事。错过了这次机会,可未必有下一次。”
慕容冲冷哼,但此刻他也无可奈何,只能静观其变了。
“放心吧,老弟。我会保护你的,到时候打起来,你就躲在我身后好了。”说完慕容垂狂妄的哈哈大笑。
慕容冲的脸上在火把的映衬下一阵青白,却也依旧精致。
废城内,一座破屋里,烛光在微风中摇曳。
征还推开摇摇欲坠的门,大步跨了进来,“殿下,他们似乎要攻城了。”
熙宝叹了口气,“果然,那个慕容垂胆大妄为,不能轻易被唬住。真是棋差一招,没想到他会赶过来。”
征还也很是惋惜,他带着五千兵马埋伏在此,眼看慕容冲就要中计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慕容垂,还带了两万兵马,反将他们给包围了。
他不但打乱了计划,还似乎是有备而来,弓箭手、轻骑、步兵一个不差。
再反观他们,只有五千人马,而他们要守住的这座城,早已经是破烂不堪,绝不是可以久守的。
征还蹙眉怀疑道,“慕容垂怎么就这么巧的赶过来的,难道他真是要向阿房城宣战,只是我们碰巧撞上了?”
紫琦在烛光中略思绪了一下,否定道,“不是,应该是慕容冲身边被安排了奸细,慕容垂确实是被我的计划吸引来的。”
征还冷哼,“那个慕容冲也太没有用了,身边藏了奸细都不知道。”
“这不奇怪,毕竟他不是那么得人心的。”熙宝冷笑,撇向窗外,“何况,他们慕容部人心涣散,各自为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征还有些着急了。
“当然只有守城了!”紫琦目光坚韧,眼下慕容冲和慕容垂会首,要再想将他们分开就不容易了。
征还想了想,顾虑道,“依照我们的原计划,我们并没有带多少粮食,最多守不过三天的。”
“放心,他们也不会让我们在城里待上两天的。”紫琦扬了扬嘴角,他也没打算守那么多天,已目前的情况看来,速战速决才更有利于他们。
“……”但要怎么速战速决了,熙宝垂眉,“看能不能送信到外面吧?”
紫琦握紧了拳头,他守城多年,一直保卫长安,还从未向人求助过。何况,还是第一次试着为她做点什么,“不必了,他们今晚就会攻城,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先部署吧。”
夜四更是人最疲惫的时候,慕容垂就选在那一刻发动攻城之战。
索性,城中已做足了防守,并没有被打得措手不及。
也许是城小而破的原因,整个攻城的趋势并不复杂,分成左、右、中的趋势。紫琦防守得当,一时间下面的人也难已攻上。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下面的慕容垂也很快探出了他们的人数,算算一定不可能超过一万。这让他更要誓死拿下眼前的废城,并直接采取了不绕弯的死攻模式。这对在人数上没有优势的守城人来说,无疑是很吃力的。
但是紫琦此次借来的五千兵马,全是他昔日重点培育的精兵,所以此战延续了许久也迟迟未有结果。
紫琦和熙宝都亲自披甲上阵,守在城门顶端。征还负责左翼,熙宝守右翼,而年轻的三皇子紫琦一直站在城中央,时刻注意着整个战局的动向,做着精密的防御指挥。
这还是慕容垂第一次对上长安城的守城人,果然是临危不乱的惊世之才。难怪当时慕容冲进了长安还被赶出来,想到此处,慕容垂不由得对同部的慕容冲更加鄙视了。
守城人最终还是苦苦支撑,到了朝阳升起的时候,战局的天枰不出意外的向慕容垂滑去。但能苦撑这么久,也算是竭尽全力了。
城门下,攻在右翼的慕容冲大声叫嚣,“熙宝,你若再从了我,我便饶你不死。”
眉目冷峻的熙宝在城楼上听着只觉得作呕,夺过士兵的长弓就放了一支冷箭下去。
慕容冲抬起长剑将箭打开,扬起阴鸷的笑,“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熙宝目光凶狠的冷哼,她连和慕容冲多说一句都觉得恶心。
战况越发的不容乐观,紫琦站在城顶向下看去,他必须做更坏的打算了。
“殿下……殿下。”有士兵从左边慌张跑来,身上满是血迹,“殿下,左军已经快挡不住了。”
征还?
“征还将军了?”紫琦豁然转身,目光凌厉。
“征还将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