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县令府外面清凉,内面却是热闹非凡。
今日县老爷的公子纳小妾,请了很多鱼龙混杂自称是武林人士,实则就是穿得体面些的大土匪。多半有笼络四周小势力的意味——这县令爷哪是什么官啊,就一拉帮结派的文化。
云殊和阿天趴在围墙上,看下面的人个个带刀,虽不是大侠之辈,但看着也像会两招三脚猫功夫的。
如果真闹起来,对方人多势众,他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云殊思绪片刻,谨慎道:“不行,我们得提前将小玉弄出来。”
阿天点点头,表示同意,“等会就拜天地了,要不就拜完天地再说。”
“……”云殊沉着脸,思绪翻腾,看着下面的情况,眼底竟渐渐渗出杀意来。
阿天默默叹了口气,招呼道:“算了算了,你先跟我来。”
阿天将云殊带到后院,里面的人吵吵嚷嚷。再细看,众多人都在围着一个胖头小子转。
只见那胖小子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大饼,笑嚷着要和水,嘴角却口水横流,旁边的老妇一直帮他擦。
“果然是个傻子。”云殊冷哼,莫名的对这个人厌恶至极。
“你在这等我。”阿天突然跳下院子,走到走廊拐角。静静等了一会,恰巧遇到一个端水丫头。
“呀,哪来的人。”丫头一惊,质问道。
阿天装作土匪样,懒散道:“跟老大后面酒喝多了,出来闲逛逛。”
“这后院是家属之地,可不是你们该来的。”
“哦,对不住了姑娘。”阿天眼睛一瞪,乐道,“咦,这是水吗?正好我渴了,来给我喝一口。”
说罢拿了水杯就转过身做势要喝。
丫头连忙拦住他,骂道:“你这下作人,快还回来,这可是我们家少爷的茶。”
阿天悄悄在茶水里放了点东西,微晃了一下还给她:“哎,瞧你小气的,拿走拿走。”
无端被戏弄一番丫头很是生气,挥手道:“哼,愣着干嘛,还不快滚。”
“好好,我这就滚。”
阿天晃着膀子走过弯道,然后趁人不备又重新翻上围墙,回到原来的位置。
云殊行事一向磊落,见不得下三滥的手段,不免问道:“我刚刚看你放了东西,你不会真要毒死那傻公子吧?”
阿天神秘一笑:“你先看着。”
傻大少喝了茶,一会功夫,就开始弯腰狂吐。
云殊连忙拉住旁边的人质问:“他不过一个傻子,你毒死他干什么?”
“怎么可能,是他自个吃多了,我这药顶多让他睡一觉。”阿天皱眉,很委屈的说着。
“你保证!”
“必须的。”
果然,那傻大少吐完就睡过去了。
婆子们喊着少爷又发病了,快来人啊。屋里顿时乱做一团,不久真有个大夫背着药箱跑来。
看公子病倒在床,一群婆子们又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激烈讨论起来。
吉时已到,天锦一身喜服缓缓走出,而她的对面是只被婆子抱住的大公鸡,拜完后还对着公鸡喝了一杯酒。
在墙上偷看的云殊还是忍不住一笑,赞许道:“真有你的。”
看着他高兴的侧颜,阿天缓缓扬起嘴角,心里也便有了一种满足感——关于他那点小心思,他哪次猜错过了。
拜完堂后,天锦又在莎莎的陪伴下回到喜房。云殊和阿天也悄悄跟了去,敲晕了门外的婆子,进了屋。
“小玉。”
天锦已经脱下喜服,换了寻自带的衣服,看他们过来有些诧异:“你们怎么来了,还没到约定时间了。”
阿天解释道:“那县令又请了一帮大土匪,云殊怕你们危险,就提前来带你们走。”
天锦点了点头,反正她也很讨厌这里:“也好,只要计划能顺利完成就行。”
莎莎见状连忙开始弄乱自己的头发,说道:“你们把那东哪了,快搬进来吧。”
“嗯。”
莎莎说的那东西是个女尸,昨天救下阿静后云殊看到有人抬着尸体从他们后窗路过。尸体裹着席子就这样从巷子后面抬过,谁家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人?多半又是那些妓奴罪乞的人。
云殊让当铺老板去询问了一下,果然是个花巷里刚死的女尸。
当晚,阿天就和云殊将女尸藏进了县令府。现在他们又去挖出来,摆进了喜房。
一切准备妥当,就看莎莎最后的收尾了。
“好了,我们走吧。”云殊拉住天锦就要往外走,天锦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转身看向莎莎,担忧道,“你能行吗?”
“放心,做坏事我最拿手了。”莎莎拍着胸口保证,绝对没问题。
再看阿天,没有任何担忧之色,对妹子很自信的样子。天锦和云殊这才放心的离去。
他们不能走正门,只能飞檐走壁似的,翻墙而过。
云殊和阿天在前面开路,天锦就跟着他们。
路过前院时,天锦忽然觉得体力不支,胸口一痛,竟吐出一口鲜血。
“云殊……”
云殊转首一看,惊呼:“小玉。”
天锦眼前一花,再支持不住,眼看就要从墙上倒了下去。云殊迅速折回,一把抱住晕厥的女子,从墙上稳稳落地。
“谁?”响动声惊扰了坐席,县令爷生性多疑警惕,易惊恐,立马起身看去。
高声的质问也将席间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又是那个臭丫头。”待看清来人,县令爷立马发作,“大胆狂徒,竟敢闯到我儿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