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心生一计,忙喊道:“村长,我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罗圈腿正想出门,听我一喊,他转过头,问:“武小郎,你就老实在房梁上呆着吧,别玩花花肠子了。”
“村长,您不听我的汇报会后悔的。”我神秘地说。
罗圈腿有点心动了,他犹豫了一下,朝我走了过来。
“武小郎,我倒想听听,你的重要情况是啥?”
我对罗圈腿说:“村长,请您走近一点,我的重要情况不能被第三人知道。”
罗圈腿走近我,催促道:“老子要回家睡觉了,没功夫跟你玩过家家,有屁就快放。”
我幽幽地说:“村长,我估摸着这次落到你的手里,恐怕是九死一生了。我有一个遗愿,那就是死后想请您给我置办一口石棺。”
“娘的,原来你小子是交代后事呀,让我给你置办石棺,想得美!我告诉你:能给你一床芦席就不错了。”罗圈腿气呼呼地说。
“村长,您别急,听我慢慢说。我请您置办一口石棺,不是让您白给我办。我有二十万元钱,放在苗苗手里保管。我想把这二十万元钱赠送给您,您只要拿出一万元就足以置办石棺了,剩下的十九万元,就算是我对张家的赎罪吧。”
“你有二十万放在苗苗手里?”罗圈腿一惊,他半信半疑地问:“你小子是骗我吧?”
我哀哀地说:“村长,古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都快死了,怎么会骗人呢?不瞒您说,这二十万元是一位神秘人物赠送给我的,他一共给了我三十万,其中,十万元我给了您老婆,剩下的二十万就放在苗苗那儿了。”
“真的?!”罗圈腿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满含着惊喜和贪婪。
其实,我是骗罗圈腿的,我根本就没在小寡妇那儿放过一分钱。我之所以撒这个谎,是让罗圈腿去找小寡妇要钱,小寡妇拿不出这笔钱,肯定会要求和我对质。
罗圈腿为了得到这笔钱,会让小寡妇跟我对质。这么一来,小寡妇就知道我被罗圈腿绑架了,她一定会报警,让警察来解救我。
“我都落到这种田步了,难道还敢骗您吗?您就是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呀。”我诚恳地说。
罗圈腿瞅了我一阵子,说:“是呀,你要是敢骗我,死定了,还会死得更惨。”
我央求道:“村长,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了,请您务必帮我这个忙。”
罗圈腿喜滋滋地说:“好吧,算你小子识相,死到临头了,知道拿钱来消灾。好吧,我答应你,让你留个全尸,再让你睡上石棺。”
罗圈腿在我脸上拍了几下,取笑道:“武小郎呀武小郎,你要是早点变聪明,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呀。唉!可惜你觉悟晚了,太晚了,我一想起这么多年来,你坏了我多少好事,就恨得牙痒痒的。”
我闭上了眼睛,不在吭声了。
现在,我只需要静待小寡妇的来临。
罗圈腿乐嗬嗬地走了,关着我的库房大门哗啦一声被锁住了。
四周一片黑暗。
我的双手又疼又麻,我的胃翻腾着,直想呕吐。
我想,也许到不了天亮,我就会昏过去。
我有点不甘心,叫了起来:“救命呀!”
空旷的库房传出回音:“救命呀!”
回音过后,又是一片寂静。
看来,村长没派人在库房外站岗。也是,我被吊在房梁上,逃是逃不了的,何必要派人看守呢。
“老七呀,你害死我了,我恨你,恨你!”我狂叫了一声。
我不禁有点怨恨老大了,是她硬要让我带着老七来,假若让老八来,屁事也不会发生。
“咯咯咯……”库房里突然传出一阵笑声。
这种笑声我太熟悉了,女鬼就是这么笑的。
“你是何方女鬼?”我赶紧问。
我突然想起来,在这个库房里,曾经吊死过一个女人。
十年前,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个讨饭的女人,路过武家坝子时,偷了一些玉米,被村民抓住了,就关在这间库房里。当晚,这个女人就吊死在房梁上了。
难道是这个吊颈鬼来了?
我努力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那一阵咯咯的笑声后,又陷入一片寂静。
难道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产生了幻音?
“咯咯咯……”又是一阵大笑。
这一次我听得真真切切的,确实是吊颈鬼在笑。
“你是十年前吊死在这儿的女鬼吗?”我问道。
“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
我心想:十年前我还小,没参与捆绑和关押这个讨饭的女人,所以,我与这个吊颈鬼应该没仇没冤。不过,这个吊颈鬼知道这一点吗?
我连忙辩解道:“吊颈鬼,我得告诉你:十年前,我还是小屁孩呢,所以,你的死与我无关。”
“就是你害死我的,你是罪魁祸首!”吊颈鬼说。
我一听,连连叫冤。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那时才十二岁呀,典型的小屁孩,你说:我能参与迫害你吗?”
“你叫武小郎吧?”吊颈鬼问。
“对,我叫武小郎。”我一阵惊喜。既然女鬼知道我叫武小郎,那么,就一定知道我没迫害过她。
“我今晚来,就是要找你复仇的。十年前,是你一手策划了绑架、关押我。”吊颈鬼咬牙切齿地说。
我一听,惊得狂呼道:“冤呀,冤呀,真是天大地大的冤呀。喂!你是不是拿我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