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心此时靠在亭中,便是应安染之约的。
他说的,三日后来这里等他。
然而,后来她又突然收到了一张纸条,某人改了时间:十日后再来汐中月等他。
因为她伤重,中间的时间都用来养伤了。
有了那“假死”一事的念心,此时的心情舒爽了不少。皇女是担子,更是危机,如今危机解除,她当然开心。
然而,她以前那张脸也没法现世了。
此时念心换了清丽而普通的妆容,也换掉了以往喜欢的艳红色,反倒是一身素白,倒多了几分清纯以及小家碧玉的姿态。
此时,就在离汐中月不远处的一处茶阁中。
雅间内,铸剑城城主的宝贝儿子司禹城,正扬着一个白衣男子的衣袖,说道:“云痕,是兄弟,便舍命陪君子,随我前去汐中月看看呗。我那父亲说温晓儿今天会去汐中月赏花,非让我前去与她来个‘偶遇’什么的,把把她的关,看人家合适做我媳妇不。我可是打听过了,你们云州的那位温晓儿,势利不说,还是一头母老虎,而且贪恋男色。也不知道父亲怎么非要惦记着与温家的关系,想撮合我与她。”
没错,白衣男子正是刚刚来到临城的云痕。
他来这里的理由,是因为不久过后临城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光明赛”。
所谓“光明赛”的“光明”二字,只不过是个巨型赛事的称呼罢了。
用念心的话讲,奥运会的“奥运”二字,提醒着世人发扬和敬重奥林匹克精神,而这个大陆的“光明赛”的“光明”二字,也有着它本身的寓意和来源。
不过,甭管名字有什么寓意,它本质都是一场大陆举行的巨型竞争赛。
参赛者年龄分为好几个阶段。有百岁以上者,也有百岁以下者,当然,重点赛事是针对年轻修士的。项目包括了炼药、武斗、兽斗、射击、炼器、制符等等各式各样的种类。
云痕是来临城参赛的,是他父王的旨意,也是当世人皇透露给他的:在光明赛上争得荣耀,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成为他的亲传徒儿。
人皇收徒,是重中之重的事。
云痕虽不在乎荣耀,却是想要通过这样的途径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成为擎天人皇的徒儿的。
在他心中,有着对当世人皇的一股敬畏与敬仰。他渴望着成为人皇那样的人,不是因为人皇高高在上,而是站在那个高度,便能真正的守护人族,为人族安乐做出最大的贡献。
所以,无论他此时的情绪有多阴闷,有多无法从念心已亡的伤痛中挣脱出来,但他也还是来到了临城。
“你整天花天酒地,城主希望找个凶一点的管着你也是真理儿。你去相亲,我跟去做何?”
云痕皱着眉,不愿出门。
司禹城是他从小到大一块儿成长的兄弟,不过婚姻这事儿,他插手不得。
“去吧去吧,去外面荡荡,总比你整天盯着皇女的画像要好。不是我说你,皇女已亡,你也应该出去走走了。”
司禹城执着手中一把羽扇直指桌上的一张画像:
画像上,一身妖色红衣的女子手指炎阳塔,眸光艳潋,容貌绝艳,正是他在开界大典之上,见着云痕痴痴偷看过的女子。
当时司禹城还多看了念心几眼,想着云痕这小子竟然也开窍了,没准儿过不了多久就得临近好事呢。没想到没过多久便出了这样一遭事。
云痕坚持,不去。
司禹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说服,最终,也没得个结果。
于是,他只能带着小厮,气呼呼的自个儿往汐中月亭中赶去了。
司禹城前去汐中月亭的路上,身子都是哆嗦着的。听说那个叫温晓儿的,母老虎啊。老爹干嘛非要让他来和她来个“偶遇”,玩什么培养感情之类的。
培个毛啊?他堂堂铸剑城城主的公子能找不到媳妇?
此时的汐中月亭中。
念心等了许久也不见安染前来。
她实在有些不耐烦了。
“搞什么,还不来?躲哪里去了?”
念心自言自语,心底将某个迟到的人骂了一万遍。
而这个时候,她突然见一女子正被几名侍女簇拥着,往这亭中而来。
“小姐,累了就先去亭中歇歇吧。反正汐中月附近的花儿您也看腻了。”
女子身边的贴身丫鬟正拿着一把扇子,贴心的为那女子扇着凉风。
女子容貌上层,一看便是个大家闺秀级别的。
念心看到女子手上轻挥着一条手帕。手帕之上用金线绣着一朵富贵牡丹,以及“温晓儿”三个字。
念心心想,温晓儿应该是那女子的名字吧。
“歇什么歇?本小姐可没嫌累,是你们这几个丫鬟自个儿累吧?汐中月的花看腻了就回去呗,听说铸剑城那位老头子来了临城,我现在就去和他讨一把好剑去。要歇你们自个儿歇去。”
女子看着甜美,然而一出口便嚷出来的大嗓门,可没将念心给惊着。
“这……”
几名丫头见自家小姐直接绕过汐中月亭而去,脸色苍白,自然只得跟了上去。
好吧,不歇就不歇。小姐脾气大,她们反驳不得半句。
念心没多想,只当做见到了一个过路人。
待女子离开,她便又见有人往汐中月亭的方向而来。
那是两个男子,一人手拿扇子,穿着华贵,一双桃花眼里肆意不羁显尽fēng_liú态。一人一身小厮妆跟在桃花眼男人的身后。
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