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从莲台里逃出来后,就到山洞口,拿一蒲团随地一放,面向洞外盘坐下来。
秦洛洛此前一直在羞愤蹦跶,见她出来就这么坐了,于是,她才忽然脑子开窍一般,也从储物戒子里拿出一个蒲团,就地一坐。
不过,她的脸蛋儿依旧十分红润,显然只是勉强压下的满心的羞恼。
“师叔,你怎么出来了,他们的伤不要紧了么?”
莫小白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玩着裙摆上的飘带,听了她的话后,心里又是一阵烦闷。
想着此前沈墨阳的话,不禁皱起眉头,斜着眼睛看她:“你觉得费良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总觉得,沈墨阳或许误会了。费良看起来没那么糟,而且……他回来时,都只剩一口气了,拿什么阴沈墨阳?
秦洛洛听后,却回头往山洞里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竟也和沈墨阳一样丢出一面阵旗,包裹住两人,隔绝声音和洞里人的视线。
莫小白见她这样,忍不住紧张的坐正身体,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怎么了,难道你也觉得他有问题?”
秦洛洛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最后特别认真的说:“他没问题,但认识他的人,都觉的他有问题。他这人吧!特别不合群,特别阴沉,反正从来没正常过。”
“啊?”
莫小白一脸无语:“能解释的再详细点么?”
秦洛洛被她那一脸呆萌的样子,看的心头一乐,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小脸:“师叔祖,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特别可爱啊?”
莫小白:……
“咳咳!”
她没好气的白了秦洛洛一眼,故作冷傲的说:“别胡闹,快给我说说费良这个人!”
“好吧!”秦洛洛觉得莫小白这假装严肃的小包子脸,实在太可爱了,但人家辈分摆在那里,她没敢继续调戏,这就一五一十的把费良的事一一交代。
“费良和别的师兄弟们不一样,他是十九长老的唯一关门弟子,也是十九长老的亲生儿子。十九长老是个特别冷情的人,他不想和任何人牵扯过多,也不想要道侣,但又想要一个留有自己血脉的人,继承自己的道统。于是,他就费尽心思,去凡俗界找了一名拥有单灵根的中年寡妇,隐姓埋名结婚生子。您知道,修士都是很难生育后代的,而且,也不能每一次都能生育出有灵根的孩子。而十九长老的第一个和第二个孩子,都不具备灵根。”
她说到这里,面色就有些难过起来了。
莫小白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一个美丽的故事。
“不仅仅是第一个和第二个不是,是一直到第七个,都不具备灵根。十九长老很愤怒,当第七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那个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已经快五十岁了,容颜败落。又因常年侍候相公和那么多孩子,身体也不行了。十九长老觉得这个女人已经不可能再给他生孩子了,他也觉得跟这个女人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于是,他在某天夜里,悄悄离开了那个家,临走时,只丢下了一块中品灵石。”
中品灵石?
莫小白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对一个凡人来说,中品灵石,还不如一口饭。
“妇人发现丈夫离开了,她很绝望。十九长老为了掩人耳目,把家安在深山野林里,外面到处是野兽。以前有他在,野兽们不敢靠近。家里缺吃的,也是十九长老去山里随便打一只野兽,丢给妇人处理。可是他走了,没有设下防御罩,家里还有七个乳娃娃,妇人也不会打猎。后果,可想而知,也许,十九长老就是要这种结果。”
莫小白心里阵阵发堵,这就是真实的修真界呢!
如此的凉薄!
“那费良是怎么回事,我看他是单一金灵根啊!”
秦洛洛冷笑:“费良本来也没有灵根,他是家中长子,父亲走的时候,他半夜起来如厕,所以够看见了。他知道,他和弟弟妹妹们要完了,所以年仅七岁的他担起了给家里找吃食的重任,每一次都是死里逃生,遍体鳞伤的带着少少的食物回家。小小年纪的他,看着家里母亲唯一的一本兵书,学会了怎么做陷阱。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年,但是,家里的小妹生病了,母亲日日以泪洗面,若不是为了孩子,她早已自尽。费良帮不上忙,却想着去山里抓兔子,给妹妹补补,或许,病就好了。”
“然后呢?”
“他这一次进山,被一头猛虎盯上,他逃不掉,最后被咬断四肢拖回虎穴。他知道他死定了,只是在最绝望的时候,却在虎穴里看到了一株会发出淡淡光华的灵草,他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想着,是仙草的话也许能救他一命,是毒草的话就能让他少受一些痛苦。然而,在他吃下灵草之后,来寻他的母亲居然也被猛虎拖进了虎穴。母亲还没有断气,她临死前把一直藏在怀里的中品灵石交给费良,告诉他:‘别怕,父亲一定回来救我们的,不要怕。他总是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对不对?’”
听到这里,莫小白忍不住回头朝山洞里看去。
山洞里,那个摔在莲台外的男人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穿上沈墨阳丢给他的外袍,正静静的打坐恢复。
秦洛洛也回头看着他,嘴角紧紧的拧着,显然也是特别心疼他。
“继续讲!”
一个冷情的声音在莫小白和秦洛洛中间响起,莫小白嘴角一抽,无语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沈墨阳:“你怎么来了!”
沈墨阳面色凉凉的别了已经石化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