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差大人!罪臣再次用项上人头做保,保证做到。”张长庚激动地说道。杨茂勋和索额图也立刻站起来向秋平磕头道谢。秋平将他们扶起道:“你们二人不必如此,在下这样奏报完全是根据实情,你们二人功劳不小,在下理应奏请皇上给你们赏赐。至于张大人就不同了,在下是奉皇命给他赎罪的机会。如果按律把他办了,湖广百姓便依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张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张长庚额头上又渗出汗来,他掏出汗巾擦了擦,道:“罪臣知道了,钦差大人恩比天高,尤如卑职的父母般的关怀、教诲罪臣。罪臣现在已经感动得血液沸腾,头脑发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因此罪臣实在无法找到最感恩的言辞来表达罪臣的感恩之心,不日一定用行动表示孝敬。”
杨茂勋见钦差既放张长庚的马头,又用修建水库和安抚百姓作为条件,心中不禁佩服道:“这二位钦差虽然年纪轻轻,但办事极有章法,手段高明之极,此举实可收到一举两得之效,的确不简单啊!看来我不如他们。但如非如此,皇上如何会委以重任?此二人前途不可限量,今后要好好巴结了。”又想:“我先前为如何能够离开湖广而烦恼,现在事情既已如此,我继续留在湖广也为偿不可。”
秋平对张长庚继续道:“你把修建水库和安抚百姓的方案详详细细地各写成一份折子交给我,由我安排信使先将修建水库的折子立即奏报皇上,以免圣忧,这是我们做臣子的第一要务,你是老臣自然比我更加明白。”张长庚马上连连点头称“是”其他也连声呼应。索额图心道:“这家伙虽是平民出身,对官场这一套却谙熟得很,看来李显贵对他栽培有加,他亦是聪明之极,今后要与他好好相处。”
秋平接着道:“至于安抚百姓的方案吗,本钦差就暂时放在身边,以后再说。张大人,如果到时候你有一样没做到,都是欺君之罪啊,那时可谁也帮不了你了,还要罪加一等,你是朝廷重臣,应当明白?”
张长庚急道:“罪臣明白,明白!”
秋平接着对何磊之道:“何磊之,你现在有什么表示?”
何磊之喃喃地道:“卑职-----卑职暂时-----暂时---只有帮助张大人修----修建水库,别的暂时没---没有。”
秋平和索额图轻轻地商量了一下,索额图对何磊之道:“何大人认为现在帮助张大人修水库才是唯一可做的事,很好啊,你就去帮着张大人办吧,可见你对自己犯下的罪孽也有所认识。从现在起,长沙绿营军交由吴副提督接管,你立刻办移交,这是对你处罚的第一步。希望你能够好好地帮助张大人筹谋修建水库之事,这可是立功赎罪的最后机会,你要好好地把握了,不要到时候说我们不言而诛。”
何磊之听了,大吃一惊,仿佛感到五雷轰顶,“扑哧”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罪臣冤枉啊!贪墨税款都是张大人的主意,罪臣只是拿了二十万两银子,你们能够饶恕张大人,也应该宽恕在下!”
索额图冷笑道:“张大人已经答应修建水库,并且还要如实向皇上禀报,你刚才难道没有听见?--------秋大人已经讲了,张大人只要修成水库,安抚好湖广的百姓,不但无罪而且有功,你竟然还想往他身上攀罪,你究竟是何居心?------何大人,你派吴副提督围剿衡山派时,你给他下的好命令啊!”
何磊之立刻浑身冒出大汗,急急巴巴地道:“我-----我------。”
索额图继续道:“哼!我们从岳阳县赶到衡山这七百五十里只用了二天半工夫,我们是日夜急行,脑袋可是栓在腰带上。假如我们晚到一步,衡山派便要寺毁人亡,鸡犬不留。如果衡山派果真被你剿灭,我们现在在场的人也个个都逃不了干系,你敢说你犯的不是重罪?现在不能把你斩立决?”
何磊之道:“但是----但是---现在衡山派毕竟还是活得好好的,罪臣对这件事情已经加紧反省认罪,而且是---张----张大人---。”
索额图右手“乒!”地一声猛拍桌子喝道:“住嘴!你想说是张大人派你去的是不是?-------因为地处安南边界,长沙绿营军棣属广州大营管辖,不受张大人节制,这一点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你还敢胡说!”
“但是事实上的确是张大人吩咐罪臣这样做的,他还说-----”何磊之继续道。
“请钦差大人听卑职一说。”张长庚也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怕何磊之把他曾经讲过的话,做过的事统统倒出来,使事态变得不可收拾,便急忙打断何磊之的话,抱拳揖道。
“你说吧。”索额图不顾何磊之的意见,对张长庚道。
张长庚心中暗喜,心想:“看来钦差大人和李显贵交情非同寻常,李显贵一定为我向钦差大人交代过什么,所以他们现在铁定要保我。哈哈!只要我设法把水库修好了,即便没有功,但起码这个顶戴是保住了。但是湖广的事情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