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泰赌场生意一直很兴隆，云秀士把银两积到一定数目，便叫虚中和虚雨把银票送到开封紫阳道观，然后由昭雪道长派人分送，其中的大部分送到玉林道长手里，其次是松林道长，整个运作非常有序。这天，赌场来了一男一女，男的高大魁梧，女的端庄秀丽，均穿着平民服式，年纪都在三十五六左右。他们坐在赌大小的赌台上一连赌了二个时辰，竟然十猜九中，赢了近万两银子。虚中、虚平轮流坐庄都无法挽回颓势。云秀士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二人神光已经内敛，举止鏑气甚微，知道这二人都是绝顶高手，武功可能不在自己之下。他们全凭耳力听骰子的翻滚判定大小，于是吩咐虚中每掷三四把便更换骰子。之后便双方各有输赢。到了酉时他们带着赢的八千余两银子离开了，脸上竟然毫无表情。云秀士对虚中等人道：“此二人的武功不在师父之下，如果他们再来，你们要小心了，万万不可得罪他们。我们要先摸清他们的底细。”

第二天，这二人又在未时来了，仍然坐在赌大小的赌台上，虚中拿出一盒骰子放在赌台上，对众赌客道：“今日没掷三把换一次骰子，请大家把这些骰子检查一下。”

一个赌客道：“赌大小即便骰子灌了铅也无所谓，请庄家掷吧。”一男一女相视微微一笑不表示意见。赌到酉时，他们离开了，今日他们只赢了一千多两。

虚华在这一男一女赌博的时候，一直没有露面，在二人走出赌场后，便一直远远地跟在后面。这二人先到百年羊汤老店吃了许多羊汤、羊肉，又在旁边的羊肉锅贴店里吃了二大盘锅贴，然后向西行去。虚华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在羊汤店对面的羊杂店慢慢地吃了几碗羊杂，然后便远远地尾随着他们，看他们是否到哪个王公贝勒府去，但走不多远便看见他们走进了一家旅店。那个女的在走进旅店时扭头看了虚华一眼，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虚华心想：我如此小心地跟踪，竟然会被他们发现，可见此二人的警觉是非常之高。虚华回到赌场把这情况告诉云秀士，云秀士道：“不要再跟踪了，以免发生冲突。”

虚平道：“难道我们怕了他们？”

云秀士道：“你们的几个师伯现在都在进行讨伐，我们这里是重要的财源，所以必须力求稳定。从目前来看，他们只是赢点钱去，并没有表现其他的恶意，所以尽管让他们赢点便是。如果他们真的想欺负我们，我们也要以守为守，绝对不可以守为攻。这二人可能是华山居士的徒弟，属于强敌，所以一切由师祖安排。”

第二天这男女二人又在未时来到赌场，仍然赌大小，对于昨天晚上虚华尾随之事，好像没有发生过。这天他们仍然赌到酉时，不过这次赢了二千多两银子。在之后的几天里，他们每天都来，只是每天赢的数目都在增加。

这天，赌场来了一个小童，对门子说有一封信要亲手交给云东主，门子便将小童带到内室。云秀士接过信后，给了小童一锭银子，小童高兴地走了。亥时，云秀士叫来虚中，对他道：“为师要出去办事，你们要谨慎了，如果这对男女来挑衅，你们千万不要与他们动武。”便换了道装带了剑从后门出去了。虚中还从未见过师父言词这样慎重，并且如此吩咐，听了以后心里着实有点紧张，他在赌场转了一圈，把云秀士的话对虚华、虚雨和虚平都说了一下，大家心里都难免七上八下，个个的表情都显得凝重。子夜时分，赌场关门了，大家松了半口气，聚在内室等师父回来。

丑时，云秀士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五人，个个都穿着道装。当先一人个子很高，一双鹰目深陷，脸上深刻风雨的痕迹，一举一动都有慑人的气势。虚中等人急忙迎了上去。云秀士对他们道：“你们见过大师伯。”虚中等人一听此人是大师伯，急忙上前拜见。

金林道长拍拍他们的肩头道：“你们干的很好。”便不再多说。接着云秀士把其余四人一一作了介绍，他们是大师伯的四个徒弟；虚空、虚无、虚净和虚明。云秀士和金林道长都是浑身汗迹，虚华和虚平马上打水给他们洗浴更衣。虚中属于主人，请虚空等人落座后，立刻奉上了茶，问虚空道：“师兄，发生了什么事情？师伯和师父都是汗透重衣，肯定是大战了一场，我们待在这里，心里不知多么焦急。”

虚空道：“我们刚才跟踪那二个一直在赌场赢钱的男女，一直跟踪到直郡王府，这二人不走大门竟然越墙而过，师父和师叔就跟进去了，让我们守在外面。师父和师叔出来以后，这二人反而跟上来了，把我们拦住。这二人果然是华山居士的徒弟，男的自称姓吕名波女的姓蓝名英。吕波问我们跟踪他们是何意，师父说因为看见二人翻墙进入王府，担心二人为非作歹而自己与直郡王又多少有些交情，所以跟了进去。后来发现二位原来是王府友人，便离开了，这纯粹是一场误会，并请他们原谅。吕波自己通名后要师父和师叔通名，师父说：我们是江湖无名之辈，且観规不允许我们对外通名，所以请包涵了。吕波见师父不肯通名也不执意要求，说：你们都是道士，据在下所知，道家中武当派的武功最高，但武当派门规甚严，已经多年未曾卷入江湖俗事，更不可能在京城开设赌场。你们这身道士服究竟是真是假？到底有何意图？如不实言，休怪在下不客气了。师叔说：对于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