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你给我送情花?莫不成你想说你钟情我?’
‘想得美吧你,我对男人没兴趣,对你这种已经活了一百多年的老男人更没兴趣,不过——咱们也可以来点特别的!’
‘什么特别的?’
‘别人将芍药当情花,咱就把这芍药当义花好了,男人和男人的情义之花。’
‘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奇怪你的头!那可就这样定了,芍药从今往后就是你我的兄弟之花了!’
‘兄弟?我和你?’
‘怎么?不意?我这么年轻,愿意和你这么个老男人当兄弟,你应该感激涕零才对!’
‘一百多岁于妖类来说,正是最最年轻的时候,我——’
‘打住打住,你就说你和不和我做兄弟吧。’
‘人妖自古不两立,与我做兄弟,你会成为罪人。’
‘我与谁人做兄弟是我的事情,别人眼光,干我何事?至于罪人不罪人的,无所谓,你要是也想和我做兄弟呢,就和我干了这坛子酒!’
‘一坛子?你是想烧死我吧?’
‘你猜?’
‘成,一坛子就一坛子吧,兄弟叫喝,岂能不喝,来,干!’
风暖花香,云卷云舒。
奇怪的人,奇怪的梦境,究竟是梦还是什么?这两名男子究竟是什么人?
沈流萤努力想要看清这两个出现在她脑海里的男人长何模样,可不管她如何努力,都瞧不清他们的容貌,只有朦胧的轮廓。
她不知这是何人,又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头脑里。
沈流萤如何都想不出答案,最后她在一阵微微的头疼中睁开了眼。
“萤儿!”长情一见着沈流萤睁开眼,当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她会消失似的。
沈流萤先是一怔,而后才也抱住长情,摸摸他的背,笑道:“干嘛?怕我不见了啊?”
长情不说话,只是紧搂着她不放。
和沈澜清一块儿坐在一旁守着的小若源这会儿开心道:“小坏坏醒了!”
沈澜清这才掩下心中的紧张与关切,一脸嫌弃道:“我说大个儿,你搂这么紧,你不害臊也要看看会不会把小萤萤给搂断了气。”
长情这才松开手,双臂却还是环着沈流萤不放,将她圈在自己怀里,沈澜清在这会儿站起身,一边走开一边摆摆手道:“再歇歇就继续往前走吧。”
只要知道沈流萤安然无恙,至于其他的,沈澜清不欲知晓,是以他站起身离开,离开时不忘把小若源拉走。
长情这会儿又将沈流萤轻搂进怀里来,用下巴在她额上轻轻蹭了蹭,声音低低道:“萤儿可还好?”
他一向冷漠无感的语气里,此时尽是后怕。
若非墨衣出现,他根本不知应当如何做,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那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因为他对妖界——可说是一无所知,他连常笕都不知是何物。
若是墨衣没有出现,他当如何,萤儿又当如何?
“我没事,就是觉得头有些疼,睡了一觉,做了个梦而已。”沈流萤抱抱长情,再摸摸他的头,最后将他轻轻推开,抬手摸向他的眉心,问道,“倒是你,你怎么样?”
“我很好,我没事。”长情看着沈流萤已经恢复红润的面色,这才放下心来。
“我睡了多久?”沈流萤问。
“不到半个时辰。”
“墨衣方才出现过?”
“嗯,墨衣前辈教我将萤儿印堂里的血芍药取出。”
沈流萤沉默,拧起了眉心,少顷后才缓缓道:“天阙山开出妖界才会有的常笕已是怪事,食下常笕的你虽解了我身上的常笕之毒,但你亲吻我掌心的时候却让我手心里的墨衣流纹发生异变,不仅如此,甚至还让墨衣在我没有召唤的情况下显形,倘若墨衣没有出现,印堂受了血芍药的我又会如何?”
这是沈流萤心中想不明白的事情,“为何墨衣的流纹会发生异变?是因为你的亲吻?还是因为……你的血?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情况。”
哪怕她是墨衣依附而存在的主人,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她手心里的流纹发生过这样的变化,“墨衣可有与你说了什么?”
长情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墨衣前辈除了教我取出萤儿印堂里的血芍药,其余一字未提,不过依我所想,这应当是与我的血有关,以及——”
“与你我现今所处的天阙山有关。”长情微抬眼,看向顶头枝杈繁茂如盖的林子,沉声道,“这儿的妖气,与我有感应。”
沈流萤微睁眼眸,“你感觉得到妖气了?”
“嗯。”长情并未隐瞒,“在血芍药印入我印堂的一瞬间,我便感觉到了。”
不仅感觉到,甚至觉得这股妖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这整个天阙山,都是这一股妖气。
“可为何我什么妖气都感觉不到了?”沈流萤将眉心拧得更紧,她知道这儿有妖气,若无妖气,就不会长出常笕,可她为何什么都感觉不到?
为何?
“咳咳咳——”就在这时,旁不远处的越温婉忽然咳嗽了起来,小若源关心地问道,“娘亲你怎么突然咳嗽了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心口有些闷,有些想咳嗽。”
“可娘亲刚刚还好好的呀,怎么回事呀?”
越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