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柄小匕首,用锋利的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将流出的血滴到晶玉芍药上。
但!眼见他手腕中流出的血就要溅到晶玉芍药上的时候,却浮在这晶玉芍药上不动了!仿佛是这朵晶玉芍药在排斥它!
血虽浮在空气不动,但白华手腕中流出的血却不止。
白华看着自己手腕流出的浮在晶玉芍药上边迟迟融入晶玉芍药中的血,目光更沉,只见他将手心往下压,压在自己的浮于空气中的血水上,方才握着匕首的手并起两指,轻压在唇上,他眼睑轻阖,双唇飞快地动着,阵阵有词地念着什么。
随着他口中的念念有词,他掌心下的血水渐渐往外扩大,竟化成了一道圆形的符印,与此同时,他轻压在唇上的两指之间竟倏地凭空出现一道金色符!
“吾乃上古熠帝轮回,吾今以吾之血,保人世安平。”白华道完这一句,蓦地睁开眼,同时将两指间的金色符贴向已成符印的血水上方,沉声喝道,“镇!”
金色的符与血色的符印融合在一起,忽地扩大无数倍,扩大到触碰上腹洞四壁,只见那些开得密密麻麻的常笕在被符印碰上的一瞬间尽数枯萎,便是长在其中的晶玉也都纷纷溃落。
腹洞正中央晶玉芍药中的幽蓝色在这一瞬间如汹涌的波涛般震荡得异常厉害,仿佛要冲破晶玉的束缚从中挣脱出来似的,但——
扩大了无数倍的赤金符印骤时往下倾压!压在晶玉芍药之上!
“嚓——”本是凝结成冰的河面,在此时尽数碎裂!
赤金符印压在晶玉芍药之上,将其生生压至水面之下,随着晶玉芍药一齐往暗黑不见底的河底下沉,就像是一道枷锁,将那晶玉芍药捆绑束缚,沉于世人永远不会知道的地方。
就在晶玉芍药被赤金符印镇压着沉入河底的一瞬间,这整个腹洞及小河周围的所有常笕同时枯萎,纷纷落下,与晶玉芍药一起湮于漆黑的河水之中。
白华立于一块碎裂的河冰上,看着渐渐沉入河底的晶玉芍药,直到连最后的一星点微光再瞧不见,他才抬起头,踩着碎裂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的河冰往来时的路折返而出。
没有了常笕的幽蓝之光,整个暗河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然白华在这黑暗之中行走于碎裂的河冰之上,却像是白日里行走于平地上一般,没有丝毫的迟疑,更没有丝毫的停顿,可见其功力之高深。
在竹筏上等待着白华的藏锋此时点燃了从上山开始便一直随身携带的小筒灯,即便光线很弱,但对于他们这些习惯了在黑暗中行动的习武之人来说已经足够,她将小筒灯放在竹筏上,顺着冰释的小河往白华方才所去的方向划动竹筏。
少顷,只见小竹筏极轻极轻地晃了一晃,藏锋当即道:“属下不放心主人,遂进来看看。”
本才只有藏锋一人的竹筏上,此时立着一身白袍的白华,来无影亦无声,只听他淡淡道:“回吧。”
“是,主人。”藏锋只是领命掠到了白华身后,摇动手中的桨,顺着来时的暗河道移动竹筏,而后才问,“主人可要往原路返回?”
“换道。”白华道,“我需看看这暗河腹洞中可还有其他异常之处。”
“是,主人。”藏锋在前边一条岔道前将竹筏划向与他们来时不同的另一条暗河。
河道依旧漆黑,却不再有方才来时那般的极度阴寒,只听一直沉默寡言的藏锋道:“主人的任务可还顺利?”
“嗯。”白华微微点头,“尚可。”
藏锋不再说话。
“我知你心中有困惑,但问便是。”白华温和道。
“属下不敢。”藏锋只是专注着摇浆,好像她眼中就只有摇浆这个事情一样。
白华却是微微笑了,即便藏锋不问,他也自言自语般道:“上古三帝的帝王血,已有百余年没有觉醒,没有觉醒的帝王血,有等于无,这便是说封印于各地妖帝躯体已有百余年未能得帝王血印加固,妖气溢散,属常理之中,不过今番天阙山的妖气却明显过于浓重,我虽加固封印,当还是四下探查一番较为稳妥。”
“属下明白了。”
“不过,只我这将将觉醒的帝王血之力,怕是不太稳妥。”白华又道。
“主人的意思是还需昕帝转世一道对各地封印进行加固?”藏锋道出了白华的言外之意。
“嗯。”说到这个问题,白华却有些无奈地笑了,“不过卫风那人,只怕不会与我好好合作。”
“天下苍生安平之前,个人恩怨理应后。”藏锋冷冷道。
“可不是每一人都心系苍生的。”
“他既为昕帝转世,就自当要背负起他的使命。”藏锋又道。
白华笑叹一口气,“是啊,既身为三帝转世,就自当要背负起相应的使命,就比如我。”
藏锋赶紧道:“属下所言,并非所指主人。”
“无需紧张,你说的并无错,哪怕我体内的帝王血没有觉醒,身为天枢宫弟子的我,也同样要背负起守护封印的使命。”白华淡淡一笑,在竹筏上的小凳上坐下了身,“天枢宫,本就是为守护上古封印而存在,云梦山存在的职责是确保妖不乱世,天枢宫的存在的意义则是保封印不毁,云梦山与天枢宫共保人世安平,身为弟子,必要有所背负。”
藏锋无话。
白华又无奈地笑道:“我现在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