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叶铭佑给他的却不仅仅是一刀,只见他将已经捅进叶柏舟肚腹里的匕首抽出来,再猛地捅进去,直捅得叶柏舟“噗”地吐出一口血。
血吐在叶铭佑脸上身上,他却不闪不避,反之,他竟伸出舌头,舔了叶柏舟吐在他脸上血,笑得狰狞到了极点,“我说杀你,你便真的乖乖站着不动让我杀,你是真的很在乎那个女人吧?否则怎么会乱了方寸任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我说用你的命换她的命,你便真的相信我?呵呵呵——”
叶柏舟瞳眸大睁,可叶铭佑此时却是将手中的匕首从他身体里抽出来,捅进去,再抽出来,再捅进去!
血水在叶柏舟从叶柏舟身上不断喷溅而出,叶铭佑如疯了一般大声笑道:“贱人,贱人!你这张脸和你娘那个贱人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你和你娘一样贱!你这种贱人明明已经被召南太子糟践了不知多少次,凭什么还能得到一个女人义无反顾的爱!?凭什么!?”
“你这种贱人,就该去死去死去死!”疯了一般的叶铭佑将叶柏舟的心肝脾肺肾捅了个遍,从叶柏舟身上喷溅的血水不仅染红了他自己的衣裳,也将叶铭佑的衣裳染红。
叶铭佑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如在血水里淌过一般,此时他手中捅进叶柏舟身体里的匕首不知是第几次抽出来,但这一次,他没有将匕首再捅进叶柏舟的身体里,而是扬起手,将匕首——
划到了叶柏舟脸上!
就在这时,一支短小的弩箭直直穿进了叶铭佑的喉咙!将叶铭佑的身体乃至手上疯狂的举动定格住。
弩箭从院门方向而来,所以,叶铭佑此时震惊地看向院门方向。
只见院门外,站着的是面色煞白浑身颤抖的卫玺!
此时,她右手臂抬起,直直对着叶铭佑的方向,她左手正搭在右手臂上。
她的右手臂上,套着袖箭。
这是她从召南京城离开时,卫风亲手为她戴上的,道是给她防身用,但,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也是她第一次……杀人。
卫玺此时看着满脸满身都是血且面目狰狞到可怕的叶铭佑,再一次扣动右手臂上的袖箭。
短小秀气的弩箭再一次朝叶铭佑飞去,这一次,钉进了他的心口!
叶铭佑身子猛地晃了晃,栽倒在地,栽倒在叶柏舟的血泊里。
与他一起倒下的,还有叶柏舟。
“柏……”卫玺浑身颤抖不已,发白的双唇亦是颤抖的厉害,以致抖了半晌都抖不出一个字音来,她只是疯了似是地朝叶柏舟冲来。
偏偏,门槛绊住了她,让她狠狠地栽倒在地,以致她没能在叶柏舟跌倒在地前扶住她。
只见她飞快地爬起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叶柏舟身边,跪在地上抱起血泊中的他,看着他被捅得体无完肤的身子,她惊恐害怕得浑身抖得像筛糠。
还有他的脸……
他的右脸上,从眉心那点朱砂到下巴,被划开了一道极深极深的口子,划过他的右眼,伤口深得竟是将他的眼睛都切开了!
卫玺想伸手去碰碰叶柏舟,可她的手伸到他的脸颊旁,却颤抖着如何都贴不上去,此时的她,瞳眸因惊恐而紧缩,她看着叶柏舟紧闭着的双眼,颤声道:“柏舟大哥……我……我是小玺,你开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叶柏舟没有回答她,回答她的,是他的右手。
他一直紧握着的右手此时已无力紧握,摊开了来,被他紧握在手心里的东西便从他手心里滑出来,滑到地上的血水里。
那是一只檀木镯子。
“柏舟大哥——!”卫玺忽然喊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她承受不住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抱着叶柏舟,昏厥了过去。
另一处,马车上,叶池玉在哼哼声,问沈流萤道:“喂,刚刚那个女的,和你什么关系啊?看你们好像认识的样子。”
“关你什么事?”沈流萤白叶池玉一眼,“和你又没关系。”
“你——!”叶池玉生气了,“怎,怎么不关我的事!?就关我的事!”
沈流萤笑了,“哟,那你说关你什么事啊?”
“是我带你来皇都的,就关我的事!”叶池玉一激动,差点就还要说“你的事全都关我的事”,好在他及时收住了嘴。
“那我让你走了是你自己没走啊。”沈流萤觉得好笑,可还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叶池玉这会儿不说话了,只是凶煞煞地瞪着沈流萤,然后用力哼了一声,将脸别开,不再看她,小声嘀咕道:“你偏要来呢,我怎么走。”
沈流萤没注意听叶池玉嘀咕的话,因为她这会儿正在想事情。
她心里甚至在隐隐叹息,方才小十六说要下马车回她住的地方去,她没有留她,只是问了她要不要先暂时与他们一道而已,不知这样是对还是不对,若是她住的地方还有危险呢?
她又不能亲自送小十六回去,不仅是她这会儿赶时间,因为愈靠近这皇都,她双手手心里的流纹就晃动得愈厉害,证明离那个呆货愈来愈近了,同时她的心跳也没来由地愈来愈快,她能感觉得到那个呆货的情况很不妙,她必须尽快赶到他的身边,不能再在路上耽搁,再者就是她自己本就不是什么绝顶高手,并且还带着一个叶池玉,只怕帮不了忙反倒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