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勉强她,对服务生说:“我要一份鳗鱼寿司就行了。”
她一听,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你也喜欢吃寿司?”
我被她这么一看,浑身不自在,硬撑着说:“是啊,我就是喜欢。”
她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那太好了,改天我请你吃最好的寿司。”
我不置可否,转个话题说:“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她摇摇头,两手张开做一个无奈的姿势:“不太顺利,我都不知道会不会考
砸。”
我接过她的解剖图谱,打开一看,上面一点字迹都没有,厚厚一本图谱,除
了她的签名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字!
她叹气说:“唉,我真的没把握了。”
我安慰她说:“没关系,加把劲总会有收获的。”
服务生把寿司送上来,我泡上茶,打开书本边看书边享受美味的早餐。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之间溜走,等我觉得肚子有些饿,抬起头
想问她中午吃什么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哼!你们,来这里喝茶也
不叫我!”
来人正是我的同乡,班长林韶华。既然是同乡,生活习惯肯定差不了多少,
她跟我一样都喜欢喝茶,不过她来得太晚,要把喝茶当午餐了。
纳兰冬梅见到她,热情招呼:“班长你好,我们正要吃午饭,一起吃吧。”
林韶华当仁不让,说:“小文你倒好,丢下女朋友跟女同学来这里喝茶,还
不叫我?!”
我听她的语气,主要还是怪我没有叫她一起来,说:“我请客,行了吧?”
她坐下来,毫不放松:“那当然了,你还想逃?”转过头对服务生说:“我
要西湖龙井,上汤芥菜苗,玉米饺,鲍汁荷叶饭。”
我开玩笑说:“节俭一点!班长不能带头铺张浪费。你吃馒头就行啦。”
她扬起头:“又不是浪费我的钱,节俭什么?”
纳兰冬梅一听,嘻嘻一笑,说:“我来趁火打劫。请给我一份炭烧秋刀鱼,
一份肉丝炒面,谢谢。”
我无奈,对服务生说:“我要白菜蘑菇面。”
纳兰冬梅见我只要一份白菜蘑菇面,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好改口,尴尬之
下说:“我去洗手间,你们先吃。”
见她走远,林韶华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喂,你不觉得她怪怪的吗?”
我反问:“有什么奇怪?”
她说:“她从广州转学过来,却听不懂一句广东白话,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略一沉吟,说:“确实如此。而且她整天不跟人说话。”
身后传来纳兰冬梅一句冷冰冰的话:“背后谈论别人是不礼貌的!”
我俩噤声——我们刚才的对话说的是广东白话,她却毫无疑问地听懂了!
纳兰冬梅回到座位,说:“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知道的……我……我跟
你们说了吧……”语气相当紧张。
我和林韶华对望一眼,均觉得内里有惊人秘密,却又不敢多言。
纳兰冬梅双手抱头,呼了一口气,手指把头发理到脑后,低垂着头,双手抱
头,说:“我……我不是中国人。”
此言一出,我和林韶华都讶异不已。
纳兰冬梅看不见我们的表情,自顾自地说:“我跟你们不同,我只有四分之
一的中国血统。我的曾祖父是清朝的大官,我爷爷跟随张学良打过仗,我奶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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