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仅仅一盏的时间,梦中数月,世间盏茶。
惊天噩耗从天而降。
神魂在传递给肉身意识八个字后,便彻底消失于了世间。
“重逢之时,三花聚顶!”
莫随风茫然,这算什么?虽然刚才与神魂重连那一瞬,钻心之疼感同身受,但他知道了神魂应该是脱离了危险,但为毛还要掐断与肉身的联系呢!
咦!不对,在神魂被吸走前一刻,他清楚记得,那时自己肯定是没有掌握断开联系方法的?短短盏茶时间,神魂有了奇缘不成,不过即使是奇缘应该也是带血的奇缘。
神魂消失了,与神魂绑定的原初坊市也消失了,慧眼没了,两个道术没了,七窍魂莲也没了。想到这,莫随风心神动荡,思绪起伏,不甘、怀疑、无奈、疑惑、郁闷等负面心情一股脑涌上了心头!
两年多的时间好不容看到些希望,一下子全不见了,他整个人都像是受到致命打击一样,精神头一下子弱了好多。
再也没有心思回裁缝铺,莫随风现在很想大醉一场,尽管肉身并没有受损失,但那种丢失了最珍贵东西的感觉,好难受!
次日中午,裁缝铺中。
欧阳秀手拿着一封书信,哭笑不得,昨日刚刚搬进来的少爷,是有事要办,竟然不告而别了!
信中仅有短短几个字,“最近会回天一门一趟,勿念!钟杰。”
这少爷,做事还真任性,不过,少爷的事情咱也管不了,还是赶紧给老爷封信,报个平安吧。
……………………
安平城外,一个少年背着包袱,慢悠悠地行走在去往清虚观的路上,这人正是莫随风。
在他眼中,仙农宗风气已坏,所以在离开安平之前,决定再去查看一番,如果真让他现端倪,他绝不吝惜斩草除根。
经过一晚的思考,这时莫随风已是彻底打开了心结,神魂虽然离体,毕竟还是自己,而且他冥冥中感到这也许并不是坏事,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决定暂时遗忘此事。
想不清,理不明,所以他很干脆地给欧阳秀留下书信一封,离开了安平城,直奔清虚观而去。
”嗨!前面那子,你可认识清虚观?“
正走着,莫随风身后一个闷雷似的声音响起,他回头一看,一行六人正在打马扬鞭,飞奔而来,一个粗壮汉子正在高声喊着。
我呸,子,子,这么无礼,看来又是一群江湖莽客。
不过莫随风没心情搭理他们,装作没有听到,自顾自地向前走着,他心里暗自琢磨:也奇怪,今天难到是清虚观开庙会不成,这接二连三的已经四五拨人了,都是向自己问路的,不过,这些江湖人士,素质相差太大,有彬彬有礼的,也有像后面这拨人一样,大呼叫的。
“喂!叫你呢,怎么不回话?”一个两米多高的壮汉,一勒战马挡住了莫随风的去路。
莫随风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壮汉,面无表情地道:“别挡道,否则死!“
声音不大,但如同地狱阴风吹过,大汉木讷没有反应过来,但胯下战马如同遇到凶猛巨兽般,长嘶一声,前腿猛翘,一下把大汉掀翻在地,不辨方向的狂逃而去。
莫随风则像没有看到这一幕般,仍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大汉恼羞程度,翻身跃起,就想扑向莫随风,一个老者,电射般窜到大汉身边,一把摁住了他,低声喝道:”顺子,你他妈找死啊!“
顺子兀自一愣,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冷汗顺着脖颈噼里啪啦淌了下来,他同样压低了声音问道:“穆老,难道他也是……”
老者并未答话,用手一指莫随风双脚,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叫做顺子的壮汉,仔细看将过去,这一看之下,扑通一下,吓得一屁股做到了地方,再也不出话来。
前方少年,如同鬼魅一般,看似双腿迈步前行,但这黄土地面之上,竟然一个脚印都没留下,整个人离地面赫然有着寸许距离,就仿佛飘在空中一样,当真是匪夷所思。
一行六人,都是江湖中的一般高手,哪识得”神行万里”之奥妙,看莫随风如此神异,俱是骇然心惊。
莫随风灵识散出,一行人的谈话,分字不落的传到他的耳中,他不由得心中一叹,虽然自己还不曾炼气,但与普通人终是仙凡有别了。
“等等,炼气、炼气!”莫随风突然心中一动,一个灵感涌上心头,“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按真解所在修炼,所以现在还在苦等那口先天鸿蒙气,想以这口先天之气为气引,晋入炼气期,但自己和原来已经有了本质区别,自家元气,融合了天道碑的传承,本质上早已生变化,想来会比那口‘鸿蒙气’差太多吧!”
莫随风念头转到此处,不由得拍掌喝道:妙哉!妙哉!
他这大喝刚出,来也巧,那一行六人正在心翼翼地经过他身边,喝声入耳,六人本就紧张过度,均是浑身一震,犹如雷击一般。
扑通一声,一个十三四的少年最是不堪,竟活生生地被震下马来。
少年落马,哎呀一声惨叫,莫随风也被吓了一跳。
新的思路,宛若给他推开了一扇门,莫随风心情变得高兴起来,瞬间看这六人也顺眼了很多,眼见少年坠马,他一个闪身,电射过去,单手托出了他,关切地问道:“兄弟,没摔着吧!“
莫随风动静之间,快似闪电,更加印证了几人心中想法。
少年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