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杂草横生,枯黄黄的一片。
冷夕颜皱眉,将花篮放下,走到墓前拔着枯草,片刻之后,久未经人打理过的墓焕然一新。
拿出花篮里的白菊插在木牌边上,冷夕颜低声道,“母亲,我终于替风家报仇雪恨,黄泉之下,你也可以瞑目了。”
冷夕颜想起了上一世的母亲,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和冷夕颜的模样有八分相似,总是喜欢穿着素白的长裙,恬静的微笑着在家等待她的父亲。
那年女人患上鼻癌,已是晚期,就算是神也无力回天,那时男人已经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并且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外人面前的好爸爸,好丈夫,实际已经出轨近两年,并且还有了一个私生子。
呵,多么讽刺。
偏偏男人抽着这个时间带着他们来见女人,女人知道自己垂死在即,同意了。
那时候冷夕颜还小,还什么都不懂,她只见的女人坐在那长摇椅上听戏,听着听着就哭了,她跑过去抱她,女人摸着她的头噙着泪还是朝她温柔的笑。
女人化疗掉光了头发,带着一顶厚厚的针织帽子,却放的很开。
女人走在初冬,下了那年以来的第一场大雪,她冰冷的尸体躺在黑色的棺材里,小小的冷夕颜趴在棺材上面啜泣。
再后来,男人为了那个女人把冷夕颜送到了孤儿院,绝情的神色没有半点犹豫就转身而去。
一直以来,冷夕颜都认为,世界上最绝情的就是男人。
可是,冷夕颜还是陷进了白乐弦的温柔中,好不容易放下了,现在却又进了赫连寒彻的网。
何必呢?冷夕颜不知道,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赫连寒彻俊郎的容颜。
“夕颜,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沉陷在回忆与思考的冷夕颜猛的抬起头,赫连寒彻笑吟吟的看着他,手中拎着酒坛,是十里桃。
“十三皇子。”冷夕颜淡然,语气疏离。
“叫我彻。”赫连寒彻在她身旁坐下,递给她一坛子十里桃,自己解开封条畅饮了一口。
冷夕颜接过酒,却一句话未说,寒风咧咧,两个人就坐在风舞的墓前畅饮。
许是喝的有些多了,冷夕颜的小脸浮上了红,她神色迷离的看着赫连寒彻,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赫连寒彻看着冷夕颜如此媚色,不禁又想去了那日在自己身下承欢,心中嘭嘭猛跳两下,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赫连寒彻!”冷夕颜高声叫道。
“我在!”赫连寒彻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温柔的笑。
冷夕颜抿着嘴唇沉默了下来,少许她才讷讷的开口。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怎么听都像是酒话。
冷夕颜心中苦笑,承认吧,冷夕颜,你就是胆小。
承认吧,冷夕颜,你只敢在这种情况下才开的了口。
承认吧,冷夕颜,你早就喜欢上了赫连寒彻。
赫连寒彻轻笑一声,轻抚着她的唇瓣。
“我也是。”
吻上她的嘴唇,轻轻的舔咬吸允,缠绵悱恻,让冷夕颜心动不已,赫连寒彻霸道的缠主她的丁香小舌,紧紧的搂着冷夕颜,像是要把他揉进骨子里。
多么缠绵啊!
冷夕颜想着,如果永远能够停留道此刻,他愿意与生命交换。
玄天殿前的那座大钟响了起来,钟声回荡在天蒙的大小街道,除夕就在此刻来到,无数绚丽的烟花窜上天,在空中绽放。
雪花漫天飞舞,飘飘洒洒的落在缠绵的两人身上。
染白了他们的发丝,也许,这样子,他们就会永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