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清回答，也不敢看她的表情，脚步飞快的走远。

林清望着，希翼褪去，余留一片冷漠。

…………

临渚轩内，夏安歌似闲庭漫步的走进李堇荁房内，又如观赏一般悠悠打量着周遭。不同于以往的整洁，屋内略显凌乱，桌上洒落的茶水还留有水痕。

书桌上，放着被撕去半本的功课。她蹲下身子捡起几片碎纸，依稀能看出笔迹凌乱，蕴含着躁动的不耐。

“共生源真是麻烦，不过小丫头麻烦的时候怎么来得这么快呢？”夏安歌磨擦着碎纸，目光幽幽。

阴暗袭来，原是一道身影挡住了背后大片日光，“如何？会有碍吗？”

夏安歌没有回头，将碎纸片高高举起，放在了透过的光亮下。起笔轻浮、落笔潦草，横竖间隔轻重不分。

“本以为长了三岁，历经了点事，心性能抵住。”她眉头皱起，尽是疑惑，“却没想到共生五源如此霸道，也许我低估了她对斗化的摈斥。”

“她？还是它？”

都有。”夏安歌手指一松，碎纸飘飘落下，落回了地上，好似就是在原先的位置。

“小丫头，唉……”

日光重新照明屋内，夏安歌静静站立，等待着。

李堇荁踏进屋内时，第一眼就看到夏安歌，站在满是碎纸的旁边。她顿时心虚起来，喃喃喊道：“五师姐……”

夏安歌转身，挑眉道：“嗯，去哪了？”

“唔……我出去溜达了一圈。”李堇荁板板正正站着。夏安歌瞧见，好笑道：“你做坏事了么？”

她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没有！”然后瞥见那被撕毁了的功课本，又一顿，小声补了一句：“字写难看了才撕的。”

夏安歌笑笑，并没继续追问，反而说起了修炼：“你最近修炼感觉如何？还好吗？”

说到这，李堇荁总算找到主心骨一般，连连诉苦：“有些不好，我感觉好像控制不住了自己。”

夏安歌眼中划过一丝隐晦的利光，继续问道：“哦？控制不住自己？”

李堇荁点点头，即使是现在也存在着那种无法掌控的未知恐惧，声音中掺杂了不少惊慌：“我感受到它们在冲撞，力量很庞大，但是也令人惧怕。”

“像在引诱我一样。”她闭上眼，身体里的五源毫无动作，但就是感觉如临其境，“也像要冲破牢笼一样。”

那脸上已显露出不少痛苦，道：“师姐，我怕，我不喜欢。”

“可是你想要，对吗？”夏安歌的声音轻轻在耳边想起，李堇荁一惊，睁开双眼。然而却被肩膀上的双手安抚住。

那声音仿如风中摇曳的断肠草，妖艳的花色绚丽姿态迷惑似幻，轻呢道：“还记得被人踩在脚下的你么？毫无还手之力，求人，得到的不过是冷眼旁观。”

“你该怕的是你的弱小。”

李堇荁目光中的惊慌渐渐褪去，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偶尔的失神昭示着人沉浸于过往之中。

“你能感受到五源的变化，是它们在昭示你。”

“不能惧怕，因为这是另外的你……”

一只手从上方贴着额头，慢慢挡住眼前景象，“闭上眼，好好感悟，解开枷锁，这只是强大的第一步，我相信你，会成为真正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