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你就把你寻人的证据拿出来!”
杨晚是没什么能交给她的,萧彤看杨晚的表情就知道杨晚骗了她,顿时怒火中烧。
“当年我求你帮我找夫君,你的条件是让我将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赶出去,我答应了。然后那个女人自尽,楚墨宸也被送走了,你找到了商赫的盔甲给我,我很感激你。后来我告诉你我在孟国落了脚,几年后你就传信来,说当年只找到盔甲没看见尸体,商赫应该还活着,你会接着帮我找,条件是让我帮你通报些楚墨宸的消息,我又答应了。我和你从小感情并不深厚,之所以帮着你偷偷摸摸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因为你说能帮我找到夫君。可现在呢?坏事我已经做完了,你却连基本的约定都没遵守过!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楚国皇后,就是这种言而无信的小人!”
杨晚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后,连楚逸寒都不曾这样大声对她说过话,想不到现在竟然在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子里被人指着鼻子骂,而萧彤说的这些前尘旧事,好像一张张不光彩的记录,都在痛诉着她做过的龌龊勾当。杨晚看着萧彤愤怒的脸,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她带着笑说:
“我是没有接着帮你找人,可是我也没有言而无信,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凑过去贴近萧彤耳边轻声说:
“因为你要找的夫君,早就已经粉身碎骨了。”
萧彤听了杨晚的话,好像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开。
“你别想用这种谎话来骗我。”
“他的盔甲都碎成了粉末,你觉得人还能活着吗?当时我是怕你看见他面目全非的样子受不了,所以才让人只带了盔甲回来,至于他的人啊,恐怕早已是一把白骨了。”
萧彤看着杨晚阴冷的笑容,只认为她是故意刺激自己,边后退便摇着头说:
“我不信,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杨晚低头轻笑一声。
“随你信不信,反正你一向天真,我也习惯了。”
萧彤靠着墙跌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商赫怎么会不在了呢?没错,那盔甲上是有血迹,可是跌落悬崖受伤出血都是正常的啊!商赫要找寻出路,穿着盔甲沉重难行,所以就把盔甲脱在了崖底。对,这才是事实,杨晚在说谎,她一定在说谎。
萧彤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杨晚。
“不用再为你的失信找借口了,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帮凶算我识人不清,以后我会自己找人,不劳您皇后娘娘大驾。”
杨晚同情地看着萧彤。
“我都快被你的痴情打动了,可是有什么用呢?事实不会因为你不相信就改变。再去他坠落的悬崖看看吧,你当年没有找到是因为他跌进半山腰的洞里就死了,不过他的尸骨我让人埋在了崖底,也许还能让你拼出一副完整的骨架。”
然后她笑出声来。
“如果他幸运,还没有被野兽吃掉的话。”
萧彤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起身就向杨晚扑过去。
“你给我闭嘴!”
守在路口的侍女听见突然响起的争吵声便迅速往巷子里走去,正看见萧彤伸手抓着杨晚的衣襟,她大惊失色,赶忙去掰开萧彤的手把她甩向一边,护在杨晚身前。
杨晚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示意侍女让开,走到萧彤面前说:
“我就当你是因为商赫的死失了神智,不计较你的失礼。要是再有下次,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说完,她便转身往外走去。谁知走了没几步,萧彤尖利的笑声突然响起来,在这漆黑的夜里分外瘆人。
“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几天?楚墨宸已经回来了,你的皇后之位,你儿子的太子之位,马上就要保不住了。”
杨晚冷笑一声。
“他何德何能?”
“他有没有能耐,你们应该最清楚啊。想当年你假惺惺地说只是防着他,不会对他动手,没想到吧,你现在就算动手也已经杀不掉他了。呵,真是可笑!”
杨晚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
“说我可笑,那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这个疯癫的样子。”
说完挺直脊背,仪态万方地走了。
萧彤笑得愈发阴森。
“但愿你失势的时候,还能这么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