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一张男人的脸就非常近距离的映入眼帘。林欢月受惊,连忙再闭上眼。
可是一瞥间居然已经描摹得出这张脸的细节。飞扬的眉,深邃的眼,挺直的鼻子性感的薄唇,脸上的线条优雅如古希腊雕塑,这是一张英俊的脸。
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为什么闭起眼?不是见到鬼了吧?”
他的声音好听。林欢月多了一点安心,犹豫的睁开眼。
这次那张脸离林欢月比较远。他退回床边坐着,林欢月的一只手仍然握在他手里。
林欢月抬眼四下打量。宽大的房间,大大的落地窗,米色格子窗帘拉开着,宽大而柔软的床,这分明不是医院,整间屋还是有不少色彩。
“这是在……”
林欢月想问这是在哪里,可是才发出三两个音节林欢月便不敢开声。声音如此破哑,无复她平时甜润的音色。
“这个地方很安全,你放心。”
他伸指来抚一抚林欢月的唇,感觉很是暧昧。林欢月唇上一阵麻,可是刚刚醒来,又无力躲开,只好尽量表现面不改色。
他坐上床沿,一手把林欢月抱起,半搂在怀中,一手捧过水杯服侍她喝水。林欢月就着他的手一口口把一杯水喝光,还是觉得口渴。他却放下水杯,按了召人铃。
当着闻召而至的人他仍是抱着林欢月,吩咐下去要粥要水。不多时食物一件件送到,他让人设一个餐台在床上,依然把林欢月抱在怀里,慢慢替林欢月把粥饭一一喂食。
林欢月不自在,可是还是乖顺的让他如洋娃娃一般宠爱对待。因为林欢月已经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林欢月撞墙的时候出现的男人。
是什么样的人走到绑匪窝里去绑匪却没有反应?又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自绑匪手里带走肉票——林欢月?很明显的,他与绑匪,是一条线上的人。甚至,就是绑匪们说的“上面”的人。
林欢月如何敢拂逆他?在她刚有一线生机的时候。还好又有人进房间里,脸色郑重,低声:“东区有点事端,要请二少出头。”
他站起身,匆匆离去。
林欢月才松了一口气,让来护理的小姐扶着她进了浴室,林欢月自行沐浴更衣。
据说林欢月昏迷了四五日。两天前据说情况较为稳定,才送林欢月到了这里。
林欢月无力去窥探四下环境,手脚都乏力,哪来的力气做探子。
护理小姐端来一碗鸡汤服侍林欢月慢慢喝下,顺便帮林欢月吹干湿湿的长发☆角的包扎伤口的纱布让林欢月弄湿,她重新替林欢月仔细包扎起。
林欢月看着镜中的自己。瘦得脱了形,脸上是不健康的青白色。噫,他为何要救回自己,并且,对自己表现出一副怜惜样子?
诚然林欢月很美,可是他见到林欢月时,林欢月已蓬头乱发,并且额角一个血洞。那个样子,很难想象会对男人有吸引力。
那么依然是认为林欢月有价值了。毕竟她还是没脱离肉票身份。林欢月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可是她想,他们肯定很执着于知道城市守卫者的身份。
林欢月没有再细想下去,太耗精神▲她,自觉那一场自杀的后遗症就是体力消耗甚巨,不多时已经委靡不堪,由护理小姐扶回床上去。
左右无事,也无力,林欢月只好继续梦周公,借以恢复体力。
在熟睡中突然惊醒。林欢月一向有类似动物般敏锐的感应,在梦中稍有异动便惊醒。
意识还末完全恢复手臂上已爆起一粒粒小颗粒。一个声音在耳边懒懒的说:“醒了?”
暖暖的呼吸直吹进林欢月耳朵里,痒痒的。一只手轻轻在她的小腹上抚过。林欢月被一个男人以异常亲密的方式搂在怀里。
“是……你吗?”
林欢月迟疑的开声,因为并不清楚他的名字,只好以“你”呼之。
他依然用那种让林欢月耳朵麻麻痒痒的方式与她说话。他说:“你以为……还会有谁?”
语气带点轻佻意味,可声音压得很低。
林欢月沉默。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往往沉默。
他的手轻轻往上移,带着让人颤抖的魔力。林欢月连指尖都不敢动一下,可是,当他的手恶意在林欢月的胸前停留,她还是惊跳了一下。
他轻笑,扳着林欢月的肩头,示意她翻过身对向他。她照做,然后他以面对面的姿势,拥她入怀里。
“为什么不拒绝我?”
他的下巴摩挲着林欢月的头顶。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隐隐的震动。
隔了一阵,林欢月才回答他:“因为……是你。”
林欢月这个回答很技巧。他似乎很满意,把她再拥紧一些。
很难想象,一个生命里只短短数天的经历,可以让一个人的心智突然成长,如同猛然间打通任督二脉。象现在,林欢月就是。到鬼门关前走过一次才发现自己想活下去,并且,生活得快乐无忧。
这,算不是算太奢侈的愿望?所以林欢月一惊醒,马上苦苦忍住条件反射的推人动作,对他曲意逢迎,温驯无比。
林欢月才没有如他所期待的,见了他一面,略消受了他一点温柔手段,就芳心大动色授魂与。可是如果他瞧得起自己的这个身子,他也不妨拿去。
不要问林欢月为什么突然如此放任自己。因为他英俊、健硕,并且表面上对她也温柔,应该不失为一个理想床伴。他若要她,她不会太难堪。这跟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