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和父母一起吃了年夜饭,老人看电视,我在旁边陪着。十一点五
十五,当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的那一刻,我写了一封短信:“祝老婆新年快乐!”
想了想,又加了句:“越长越漂亮。”然后发给阿娇。
不久,她回了一封短信:“也祝老公新年快乐。老婆心里好想你!”
是,看来她也一样,每天都在想着我。
我于是离开客厅,走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把电话打过去,和她互诉衷肠。
想让她干脆把儿子带到武汉来玩几天。她说她会考虑我的建议。
除夕之夜,大概是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正是新年晚会开始时,我还收到了阿
娟发来的问候信。
她说:“有一条道路,走过了总会想起;有一种情感,经历了就难以忘记;
有一种思念,在手指间的跳动间把祝福向你传递:祝强哥新年快乐!”
说得太好。不过好像不是她自己所写,而是转发的公众短信。也难为她有这
份心了。于是我也回信给她,说了些愿她“天天快乐,笑口常开”之类的话。
大年初一,我收到了l发来的短信。这让我有些意外。我回信问他回家了没
有。他回信说没有回家,因为车票不好买,所以干脆和几个同学就留在深圳过年
了。他还说他接了一家公司的网站建设项目,他要利用这个寒假做好这个网站,
赚点钱。我祝贺他旗开得胜,认真做,好好做,做出你的个人品牌形象来。他回
信说谢谢,顺便也问候嫂子好。
——原来,他还没忘记阿娇。
(2)
我所在的杂志社规定正月初八必须到岗报道,若因为交通不便,最迟也不能
超过正月初十。否则,嘿嘿,就按违纪处理。
我打电话给老王,问他什么时候走。他说他已买好了长途车票,坐长途车去
深圳。他又笑着问,这次过年,有没有把阿娇带回家?我反问,你有没有把阿媚
带回家?他说,阿媚今年留在深圳过年了,哪里也没去。我说她一个人过年,岂
不是很孤单?他说可能有人陪她。
我已买好了返回深圳的车票。打电话给阿娇,问她什么时候返回深圳。阿娇
说回来一趟不容易,要在家里多陪陪儿子,可能等到儿子新学期开学之后才能走。
我问阿娇过年的时候,有谁打过电话,给她拜年。阿娇说阿娟打过。我问还
有谁,她说还有东北佬。我问东北佬跑到哪里去了?阿娇回答说她也这样问过。
可东北佬很神秘,不想说。还说不该知道的,别问;该知道的,不问他也会告诉
她。还说他打电话给她,只是想告诉她,他没有回东北,是一个人在外过年,心
里很想她。
看来,东北佬对阿娇的感情还很深,而且还用“道上的规矩”在保护她。
阿娇生存的这个圈子,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可不论是东北佬、大学
生l,还是此前的摄影师阿标,甚至酒店男孩等,无一不在奋力搏命挣扎。只是
各自的方式不一而已。
我于是说,我也想她了。阿娇笑着问“是哪里想?”我说“是心里想。”她
说“还有呢?”我于是笑着说“jī_bā也想。”
于是两人便在电话里调情,甚至亲吻。最后,她的情欲可能真的被调动起来
了,说我这一走,真的要过好长时间才能见面,说想过来看看我。
临去深圳之前两天,正月初六,她忍不住对我的思念,真的一个人从恩施的
利川跑到武汉来看我。
那天,我先到的车站,两个人的手机一直保持着通畅的联系。她说她已经下
了高速公路……她说已经进入市区……她说她就要进站啦!
我看到了她乘座的那辆豪华大巴车正在开进站里。我躲在一处她看不见的死
角,注视着车门开处的乘客队伍。
是的,我看见了她,她戴着一顶编织的小红帽,身着韩式收腰的短风衣,脚
上穿着我年前给她买的那双高筒皮靴,手里提着一只红色的旅行箱。
她面带微笑在四处张望,两眼不停地搜索着人群。可能是没有看到我而心急
了,她一跺脚,从衣袋里掏出了手机,开始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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