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广州时,经常与阿娇和小倩通电话。这是很自然的事情。阿娇若有什么
为难的事,还是打电话来找我帮她拿主意。有时也向我诉诉苦,说三姐怎么抢她
的客户,等等,全是小女人的那些生活琐事。但她有时也没有电话,她要忙着接
客,忙着和老王一起出去做生意,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或者特别的事,就没什么
电话给我了。我知道,她已到了中年,是个不愿让时间白白流走的人。
小倩就不一样了,每天晚上忙着和我烫电话。她总是让我在办公室用公家的
电话打给她。她说她每天都要听到我的声音,说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踏实。
其实,我和小倩在电话里谈的事情也很实在。比如阿娇最近在做什么啦,老
王什么时候又跑来啦,楼上的小姐谁跟谁产生矛盾啦,还有就是我在广州这边的
生活问题啦。
有一天,她说要来广州看我,我感到可能是她在跟我开玩笑,便回应说 好
呀,来之前先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 但我没想到她说的是真话。那是星期五
的早晨九点多钟,我忽然接到小倩的电话,她说她已经上车啦。她坐的这一班广
深高速直达列车已经走到深圳的布吉镇,就是出市区了。我这才大梦初醒:这小
妮子到底年轻,还真的就是敢想就敢干的那类性格的人。
我立即想对策,怎么接待她,安顿她,又怎么不让集团公司的领导知道,免
得影响不好。
我请了一天假,说要上医院看牙痛病。
在出租车奔向广州火车站的路上,我忽然想起了阿娇。今年过年时,她也是
从老家特地跑到武汉看我。我也是这么坐着出租车去车站接的她。然后两人一起
去宾馆开房间。
时过半年,物过境迁。现在,我要接的女人却换成了小倩。是从什么时候和
阿娇不再有了那种生死相依的念头?用阿娇的说法,应该是从那次我和老王与她
和阿媚玩交换之后。本以为她不在意,可她却很在意。所以她今年从老家返回深
圳后,才和东北佬打得火热,现在又和老王好上,恐怕也有报复我的成份在里面。
不想了,一切都过去了,想多了也没用。俗话说 覆水难收,关键是怎么把
握好眼前。
在广州车站的出站口见到小倩,她高兴得像个小孩,穿着短衫和热裤,裸着
两条修长的大腿,脚下蹬着一双高跟凉鞋,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
你还真来了。 我笑着说。
没想到吧? 她得意地说,双手向两边伸展开,做出一副要和我拥抱的样
子。我也张开双臂,两人扑向对方,拥抱在一起。但这里是火车站的出站口,人
多,心里虽然激动,两人却不大好意思长时间抱着不放手。
你也不怕一个人走丢了。 我放开她,说。
我又不是小孩。我就是想看看你一个人在这边是怎么过的。 小倩笑着说。
我说: 那好,那就去我住地地方吧。休息一下,然后,我再带你出去玩。
好。听你安排。 小倩仰着小脸,开心地说。
我和她随即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我的住地而去。
(2)
两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身子挨得紧紧的。小倩靠着我的肩,我握着她的
手,互相聊天。
小倩问: 你在这边,想我了没?
我说: 当然想啦。天天都想。
小倩说: 骗人。如果想,为什么上个周末不回深圳?
我说: 上个周末加班嘛。
小倩问: 你平常都在外面吃快餐吗?
我说: 是啊。你不在,我可辛苦了。
小倩笑了: 是吗?那我好好慰劳慰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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