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阳台,她低着头,不敢随意出声。
敌不动,她不动。
顾非白靠在藤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水晶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半响才徐徐出声,“你知道多少?”
“什么?”晏舒年抬头,一脸茫然。
他起身,朝她走去。
她本能的后退,直到退到边上,跌坐进一张沙发里,小手紧张的攥着裙摆,清澈水润的眼眸里都是他的倒影。
“你爸所掌握的关于我的一些事。”顾非白微微俯身,深沉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怒。
所掌握的关于他的一些事?
对!
那天他抱她下楼时,说过爸爸手里有他要的东西,难道是爸爸早就无意中知道他是gay的事?
所谓的东西是他和男人那啥那啥的录像视频?
“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管是什么,都否认到底就对了。
顾非白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下。
晏舒年赶紧往旁边挪,挪到最尽头,这举动让他微微蹙眉。
看出他好像更不高兴了,她又意思意思地往回挪了些。
“换上!”忽然,他将一个纸袋丢给她。
晏舒年伸手接住,迟疑地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让她脸色又红又白,立马合上纸袋。
她僵硬地看向他,对上他玩味的眼眸,再往下,顺着他敲击沙发的手指看去,瞠目。
是魅夜酒吧的沙发!
他的手指所敲击的地方不偏不倚正是那晚乱性的‘铁证’。
还有纸袋里的胸-罩,无不在告诉她,他已经查出那晚睡他的女人是她了!
她就知道凭他的神通广大,迟早会查出来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男人变态到留下她的胸罩当证据,还把留有她落红的铁证给搬回来了!
现在,要否认吗?
直觉告诉她,再否认也无济于事了,反而会有苦头吃。
牙一咬,晏舒年垂着头,坦白从宽,“对不起,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走错包厢。”
“走错包厢,睡错人?”顾非白莞尔。
“是!”晏舒年很丢脸地点头。
“然后,第二天你爸就打电话来威胁我?”顾非白倏地伸手将她扯过来,大掌轻捏起她的下巴,“有这么巧的事?”
他以为她和爸爸联合起来算计他?!
晏舒年坚定地点头,“事实上,就是这么巧!”
顾非白笑而不语,手指抚上柔嫩的唇瓣,轻轻的摩裟,仿佛在模仿那一夜他吻她的节奏。
他不说话,让晏舒年心里更不安了。
爸爸威胁了他,她又睡了他,不凌迟处死,也得五马分尸。
“那天你也看到了,我根本不知道我爸要我跟你结婚。”她努力想说服他相信,悄悄地试图挣脱他暧昧的举止。
但是,顾非白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就算你不相信,那咱们先解除了这层婚姻关系,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她想恢复单身,即使再也没脸跟冷牧言说yes,至少说no的时候不至于太对不起他。
顾非白俊脸又逼近几分,望着她真切的眼眸,很遗憾地告诉她,“那可真不幸,你这辈子唯一能为我做的就是,做我的妻子。”
晏舒年怔住,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在脑子里回响。
然后,唇上被覆上一抹温热,是他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