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落在冷牧言脸上。
这一挥手仿佛也挥掉了过去那个自作多情的蠢丫头。
“你敢动手打他!”楚玫上前就是扬手。
但是,她挥向晏舒年的那只手被两只手同时抓住。
是冷牧言和顾非白。
“楚小姐,我可不奉承不打女人那一套。”顾非白收回手,拿出手帕擦手,好像碰了她很脏的样子。
言下之意就是,打了他的女人,他会亲自动手打回去。
“牧言,你……”楚玫委屈地看向冷牧言。
冷牧言放开她的手,“这事是我们有错在先。”
直觉告诉他,她打他并不止是单单因为钱的事,她刚才看他的眼神太冷,太决绝。
晏舒年平静地看着冷牧言,“刚才那一巴掌算是了断,我晏舒年,从此不再认识你冷牧言,不再认识冷家!”
冷牧言知道,她知道了,知道那天晚上的事。
要不然,她不会单单就因为高利贷的误会给他一巴掌。
她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但是,她什么也不问,就这样一巴掌表示她的决绝,从此和他划清界限。
他倒宁愿她问,那代表还有挽回的余地,但是她没有。
她看起来一副乐天派的样子,可是一旦下了决心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
“年年……”想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她已经转过身去,拒听。
“晏舒年,别以为有顾少给你撑腰你就能嚣张了,居然还打我哥!就没见过你这么翻脸不认人的!我哥暗中帮了你不少吧!”冷明薇气不过地道。
晏舒年抬头看向顾非白,生怕他也会以为她是在借着他,仗势欺人。
他虽然本身就是权势的存在,但不喜欢别人利用他做些什么,尤其是女人。
但是,他搂着她,低头勾唇,“我就怕她学不来仗势欺人。”
晏舒年受宠若惊地眨了眨眼,他今天心情是不是好过头了?
又给她买点心,又请她来这种地方吃饭,还让冷牧言他们来跟她解释,现在又给她长脸,怎么都觉得有点像是在……讨好?
顾非白又看向楚玫,“楚小姐的那段录音是怕年年撬你墙角,不过,敬请放心,我相信年年她瞎了一次,不会瞎第二次,也不敢。”
一句话抛出了三个炸弹的威力。
一是,告诉冷牧言,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楚玫。
二是,告诉所有人,她被贴上了他顾非白的专属标签。
三是,警告她,不许再惦记着冷牧言,又或者不许惦记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楚玫脸色很白,不敢直视冷牧言凌厉的目光。
冷明薇不服,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冷牧言拉走了。
不服的又何止是她们,看着晏舒年一脸感动地看着那个男人的样子,他的心如火在焚。
曾经,他太理智,太现实,糟蹋了她那份纯真的喜欢。
但是,他真的对她动心了的,不止一点点。
如果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那样做。
冷牧言走后,晏舒年退开一步,笑着跟顾非白道谢,“谢谢你。”
“还没完。”顾非白说着,拉她坐回位子上。
不一会儿,两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被带上来,不仔细看,晏舒年还真认不出是绑架她的那两个男人。
那两个人被顾非白的手下押着来到他们面前,一看到她就跟看到了救兵似的。
她闲闲地戳了块哈密瓜吃,当没看到他们求救的眼神。
“小妹,救救我们!”晏贰道。
救?
在她要跟他们好好谈条件的时候他们有听过吗?
在她求他们放过顾非白的时候,他们有好好听她说吗?
他们一心只是为了飞黄腾达,还有什么劳什子的龙门分堂主的位子,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她跟炸弹绑一起,当时的她可是‘一尸两命’啊。
“你想怎么处理他们?”顾非白徐徐笑问。
晏舒年很认真地托腮想了想,“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按法律办事吗?那就按法律办吧。”
顾非白眼里闪过一丝激赏,笑了笑,“真聪明。”
晏舒年心虚地别开视线,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起身往那边的栏杆走去。
“阿火,照办。”顾非白吩咐。
晏贰见此,激动地朝晏舒年撞过去,一把将她撞在栏杆上,把她的头往外按。
阿火和手下们马上掏枪对准他,“别乱来!”
顾非白俊脸阴沉可怖,起身走过去。
“别过来,再过来我把她扔下去!”晏贰弯腰直接抱起晏舒年的双腿。
“啊!”晏舒年吓得尖叫出声。
今天的日子和她犯冲吧!
小腹突然传来隐隐的抽疼,然后,有什么从体内涌出。
她脸色丕变,完了!
“你该知道,你这样无济于事。”顾非白冷静地和他谈判。
晏贰自信地笑了,“怎么可能会无济于事,除非你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
闻言,顾非白镇定的脸色闪过一抹苍白,目光盯着正处于危险边缘的女人,一颗心悬得更高,揪得更紧。
她,怀孕了吗?
他们那晚没避孕。
晏舒年只觉得肚子一抽抽的疼,疼得她身子发虚,额上冒汗。
孩子啊!
那只是她为了让他们相信她可以跟顾非白求情而编出来骗他们的啊!
被这样扛起,往下看,她头晕目眩。
这样的高度,再不恐高的人也会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