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
“龟妖?虾兵蟹将也是好的……”
“晚上领你去热闹处看。”
“会像画折子上那般吗?”
“如何?”
“唔……人身虾尾,螃蟹妖的手是大钳子。”
“……看不到。”
“戏本里都是这样演的,为什么不一样?对了,你是鱼,什么鱼?”
“鲔鱼。”
“毒死我的那个?”
“……嗯。”
“你的肉可真难吃。”女子因为想起什么皱了眉。
身旁的人停下来,似笑非笑。
“你怎知我的肉难吃?”手伸到女子面前,“咬一口。”
女子瞅了瞅那晃眼的笑,嘴一张,狠狠磕了下去,一张脸皱上了,这可是剧毒,不要命了。赶紧从袖里掏出小匣子来,取了一颗吞了。待吞下肚里,面上表情才缓和了。
男子的眼角溢出笑来,更加晃眼了。手上的牙印很深,可见是用了些力气,袖子滑下来遮住了,他道:“走吧。”
两个人便又逛起来。
走到一处,清泱停下来,问道:“这儿是河底,为何有海类植物?”其他地方都是零零散散一点儿,唯独这里,让人恍惚有错觉进了海里。大型珊瑚礁,珍珠贝,巨大的海草……
“从海龙宫移的。”
“谁住在这里?”
“河神的妻子。”
清泱连忙退出来。
“你可真胆大包天,河神娘娘的房间也带我进去。”
白衣的人将她牵进去,牵着她的手温暖干燥,暖暖的。
“无碍,今日河神不在。”
“河神娘娘呢?”
“和河神呆在一起。”
“去哪儿了?”
“凡间。”
“去凡间做什么?”
“玩儿。”
“他们感情很好?”
“嗯。”
“可真胡闹。”
“为何?”
“扔下这么大条河跑去人间玩儿,还不胡闹?”
身旁的人笑了。
“河神可不像凡间的皇帝有那么多事情处理。”
“那要河神来做什么?”女子撇撇嘴,转过一条长廊,两个人都不走了。
“为何这里是这个样子?”她问。
一片荒芜,绵延数里,一眼望过去寸草不生,莫名使人压抑。数丈之外是一棵枯了的树,又高又大,嶙峋的老根露出地面,不长一片叶子。
“没人打理。”
“为什么没人打理?”
“不知道。”
女子也不再问,向那棵树走去。
“如果这里搭两根绳子下来,系上木板,可以做秋千。”她比划着一横长的粗枝丫,说道,“简直就是为做秋千长的。”
然后便直直的望着一旁的人,也不说话。
男子手一挥,那里便出现了一架秋千,古藤架,寻常木板,刻着水纹。女子笑了,围着转了转,又走远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走吧。”
“河神娘娘回来若见了这遭景象,保不得会气你们这些,若见了那秋千,说不定就不气你了……”
两个人离开,脚步声渐渐远了。
到了晚上,河底的珍珠闪闪发亮,像凡间的油灯,万家灯火,甚是迷人。
“为何我还是没看见人?”
“闭眼。”男子说着将人裹进怀里,白光一闪,便不见了。
当清泱重新睁开眼时,耳边的叫卖吆喝声让人精神一振。她朝四周看了看,抬头望着那人:“河底也有这般闹市?”
“仿着人间做的。”
女子从人怀里出来,望了望街上的人,有点失望,“妖和人没什么区别。”
男子牵着她走,十指干净修长,好看得紧,笑,“每只妖到了一定修为都可以化作人形,自然看不出区别。”
“若他们不化呢?”
“便是本来面目。”
“什么本来面目?”
“蚌是蚌,虾是虾。”
“他们吃人吗?”
“嗯。”
“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有我在。”
“你也是妖。”
“噗嗤——”旁边有人笑了。
清泱侧过身去,发现是一个卖簪子的姑娘,水灵灵的,很是好看。
“买簪子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