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合理!”沈歆瞪着她,眼泪又顺着脸庞流下来,看得出来这次是真气坏了,“你就是因为林霈才嫉妒得想要害我!”
沈羲哂道:“就照你说的,我是嫉妒你跟林霈要好,那你越早嫁出去,于我岂不是越有利?你总不能成了亲还粘着林霈不放吧?”
沈歆两腮肌肉都被咬得鼓起来!
她发现她就是长十张嘴也说不过她……
沈羲这里又道:“老太爷还得赶着去衙门,我也不多说,只有几句话,是不是我干的,你们自己想。
“首先,你歆姐儿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我也摊不着什么好处。第二,你婚事毁了,于我没有半点影响。第三,我若真要害你,是绝不可能做得这么明显的!
“倘若我真想这么做,只需着人往杨家下人面前传几句话就成了!
“这可不像别的事情,杨家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也不愿信其无的。我想破坏你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更别说还需要大费周章地留个把柄让你来寻我!
“你们与其凭着猜测而抓着我不放,倒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这门婚事黄了,直接受益的人是谁?”
要不怎么说她们这长房当得比三房还没地位呢?
就这点脑子,就是放着整个府让他们管着,将来也迟早完蛋!
她们婚事黄了谁得的好处更多,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倒是还相信是她下的手!
黄氏母女恨归恨,却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听她说完,倒是也当真惊出身冷汗!
这么说来,直接受益的人是谁,的确不是她!
杨家不要她,也不可能会看上她沈羲!林霈也同样落不到她头上!
再者她说的竟然也有道理,她若真要破坏,就是不跑去杨家散播谣言,只需在她先前未到之时,赶到刘夫人附近散播几句什么,那不也得逞了吗?
何必还特地落个把柄给她?
母女俩对视一眼,这里便就倏地往孙姨娘望来!
她们婚事只与府里中馈相关,中馈在纪氏与孙姨娘手上,如今纪氏不在,便只能盯孙姨娘!
早在沈羲发威的时候孙姨娘已经站起来了,她从未见过,也未曾想过那个印象中的二姑娘居然会强势成这个样子!
就算是当初也曾听说纪氏在梨香院吃了瘪,也以为只是沈羲如从前般耍了横而已,可眼下的她,哪里是只会耍横的模样?
她被盯得呆不住,走了出来。
目光在沈羲身上扫了两遍,笑道:“既然二姑娘认为证据太明显也是开脱嫌疑的理由,那么,倘若这是你成心给自己留下的反驳证据呢?
“如果你早就打算好了以此为自己开脱,故意留下这个破绽呢?光凭几句说辞,也不好证明您是清白的吧?”
孙姨娘人精似鬼,哪里看不出来纪氏这时候偏偏不在府又是什么意思,可是这沈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次把她耍得那么惨,这次落到她手里,她不借着这把火把她给治治,怎么对得起她自己?
黄氏母女果然又往沈羲看过来。
就连沈若浦也凝眉看了她几眼。
他这一看,孙姨娘又更来劲了:“姑娘既说大太太是推测,可姑娘说的难道不是推测?既然都是推测,又怎么能说姑娘的就是对的呢?”
孙姨娘这番话驳得有理有据,令得门外丫鬟都不由得看过来。
黄氏母女的怒意又再次被挑起,并且瞪向沈羲。
珍珠紧拧了一把汗,立在门外望着脚尖,只觉得一颗心都已经揣在了手心。
沈羲哈哈大笑!说道:“好聪明的太姨娘!没错,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但我现在却怀疑是你故意栽赃我!
“那么,现在也请姨娘找出证据给自己开脱吧!太姨娘若是拿不出来,那你可是也同样嫌疑很大哦!”
孙姨娘一脸的得意蓦地僵住!
她拿证据,她上哪里拿证据?
这本来就是场没有半点证据的疑案!
“太姨娘拿不出来么?”
沈羲逼近她,脸上笑意森森地:“那看来你就是那个指使的人!”
“怎么会是我!”孙姨娘倏地沉了脸。
“你说不是你,我也说不是我,既然谁都没有证据,那就谁都不能定罪!”
沈羲踩着她话音说道:“若是你们能有确凿证据证明是我院里的人干的,而且我还没法儿不认帐,那你们就尽管治我!倘若没有,那就别跟我提什么莫须有之罪!
“我这名字前面的沈字,是沈家老祖宗赐的,不是你们赐的!动不动就扣我的帽子,你得先问问我这个姓氏答不答应!”
她一扇子拍在身边茶几上,使得孙姨娘在这啪的一声之下连退了两步!
她本道自己行事说话滴水不露,只要拿住证据二字做文章,那么今儿这坑她沈羲怎么也绕不出来!
没想到她竟然轻轻松松把她目的看穿,并且还反过来将了她一军!
在沈家旁观了二十多年的她忽然明白,眼前的二姑娘,已经不是她能够随意招惹的了!
黄氏母女也被这一幕镇得说不出话来,敢当着沈若浦的面这么逼迫着孙姨娘的人,这府里恐怕也就只出了个她沈羲吧?!
她居然,她居然——是了!她这么无礼,居然连沈若浦都没有阻止与斥骂她,这真是太奇怪了!
她这样不算目无尊长吗?不算张扬跋扈吗?
可她们此刻却指责不出来。
不但指责不了,就连先前那股誓死要赶她出府的底气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