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有跟我斗嘴的功夫,还是想想日后该怎么办吧,这侍妾说得好听点叫侧世子妃,说难听点,也就是个奴。”他咬重了侍妾这两个字,果见朝阳郡主面色发白,眼神骤然凌厉,他哈哈大笑,一挥手,吩咐嬷嬷将她抬下去。
眼瞧着朝阳郡主在嬷嬷的带领下上了轿,李文强一颗吊着的心彻底落了下去。
还好他机智地赶了回来,趁她没有反应之前将她送走,否则,还不知道会闹出怎样的幺蛾子来,他一扭头,瞧见了李静姝,眼睛一眯,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呢。
他怎么把她给忘记了。
李静姝瞧见他不善的眼神,身子向后侧了侧,还未曾说话,一声尖叫传来,却是谢氏反应了过来,她飞扑了上去,却被两个老妈子拦住,眼瞧着粉色的轿子摇摇晃晃的向外抬去,心中一痛,抬起手,就向李文强面上扇去。
“啪”得一声,五个鲜明的手掌印印了上去,“她可是你的妹妹啊,你就这样让她出嫁?文强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李文强受了这一掌,被打的头一歪,愣在了原地,他伸手抚摸上红肿的脸颊,脸庞上的疼痛只让他心中对朝阳郡主的厌恶更添加了一分,他看着谢氏的眼神逐渐转冷,“娘亲真是好大的气性!这命令是祖父下的,是祖父要她立即出嫁,我不过是来看看妹妹,这件事情跟我有何关系?娘亲如今将气都撒在我身上,可真真是不讲道理,再说了,她犯下这等丢人的事情,自动爬上男人的床,这是谁的错?难道这也是我的错不成?是我教她不知检点,不守妇道的吗?你凭什么打我?”
“你……”谢氏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他,浑身颤抖,“知子莫若母,你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你当真以为为娘不清楚?清漪她将什么都告诉我了,昨日便是你将她暴露出去,如今,也是你闹着将她送走,你这是在做什么?她可是你的妹妹啊!”
“妹妹?”李文强冷笑,“娘亲既然这般舍不得清漪,不若将静姝送过去与清漪相伴,这姐妹齐心,其义断金嘛!”
李静姝瞪大了双眼,他在说什么?
而更让她惊的却是谢氏的反应,谢氏眯着眼打量了她,李静姝心神大震,她若是跟着清漪走,便是陪房,连妾侍都不如的存在,她不要!
“静姝一向乖巧懂事,若是有她在清漪身边陪着,我倒是省了不少心……”谢氏镇定了下来,面上的神色莫测,缓缓说道,每一字都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刻着李静姝的心,刻得她的心脏满是伤口,鲜血淋漓,却也无能为力。
“静姝,你可愿意?”
温柔的话语响彻在耳边,李静姝的身子晃了晃。
明明是初夏的天,心却像是浸入了冰天雪地之中。
她隐藏在袖子中的手指紧紧的攥着,长长的指甲陷入手心肉中,丝丝鲜血从指尖溢出,顺着洁白的手指细缝流着,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面色苍白的看着谢氏。
她当然不愿意,她虽是庶女,可好歹是李府的庶女,若是挑个门户低的,还是可以做正妻的。
可是她有拒绝的权利吗?
若是拒绝,谁能护住她?她娘只是个不受宠的小妾,畏畏缩缩,胆小如鼠,在府上半点威信都没有,夫人是绝对不可能护着她的,她爹爹恐怕连她名字叫什么都不大记得,至于祖父和祖母,谁会帮她?……她有利用价值吗?她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可以让祖父为她说话的价值。
就因为她是侍妾所生,就要受这个待遇?
她们凭什么?
李静姝咬着唇,低垂下眼,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和毁天灭地的毒辣,弯下身,恭敬地道了声,“一切听从夫人安排。”
“嗯。”她的顺从让谢氏提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她不悦地瞥了眼李文强,提步向外走去。
李清漪虽然就这样抬了出去,她这个做娘的却不能真的不管孩子,她得去准备准备,既然不允许给嫁妆,那些金银珠宝是不能给了,太过显眼,她得想个法子变卖些,换成银票送到清漪手上,再找个稳妥的老妈子贴身伺候着。
她那苦命的孩子啊……
谢氏想到日后的种种,想到文强的不孝,心肝都揪着疼,造孽啊,好端端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在她身后,李静姝迎着光站着,面色苍白如白纸。
向来聪慧的脑子里乱乱的,她该怎么办?
这一去,日后的日日夜夜便要守着朝阳郡主那个蠢货,难道她一生都要耗在她身上吗?难道她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吗?
“哟,这手心都掐出血来了?”李文强那欠揍的声音响起。
李静姝缓缓的转过身子盯着他,眼神冰冷,“李文强,清漪她一直跟你作对,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将我推出去?”
“为何?”李文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仰起头哈哈大笑,面上的神情比她还要阴冷,“你和清漪是一路货色你当我看不出来?女儿就是赔钱货,我们李家养着你们,到头来你们嫁人的时候还得带走一大笔银子,你说为何?”
“就因为这个?你就断送了我一生?”李静姝下唇都要咬出血来,她狠狠的盯着眼前之人,只恨不得化成一直野兽将他生吞活剥了,她生为李家人,却从未有一刻将自己当成是李家人,而李家人,也从来不曾将她当人看待过。
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