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连忙起身,“属下这就去将人带过来。”再不走,他怕公主说出更猛|浪的话出来。
“你若是不愿进去,在门外守着可行。”在他即将走出院时,公主的嘱咐声响了起来,秦默身子一顿,随后向外走去。
自他走后,公主一改面上的嘻皮笑脸,连忙唤来冰梓,“安宁见到明姑娘后,与她说了些什么?”
冰梓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公主,她一开始冷着面,浑身的杀意蔓延,让她以为公主是一个冷血恐惧之人,可是她跟下人说话又很随意,完全没有公主的架子,后来还跟秦统领打趣,面上一派的狡黠,看上去不像是个公主,倒像是一个俏皮可爱的邻家小妹妹,此刻问话,语气也甚是轻松。
她还从未见有人性格如此多变过,眼前的公主真真是让人摸不透。
一旁为公主添置茶水的素衣将她面上的神情看在眼中,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公主问话,你如实回答便好,公主是赏罚分明之人,你只要将差事做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冰梓应了一声,暗自在心中舒了一口气,一五一十的将安宁郡主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她未曾刁难明芃芃?”昭华公主眉头一扬,安宁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是她留有后手,还是其他原因?
冰梓回道:“确实没有,郡主与她想谈甚欢。”
昭华公主眯了眯眼睛,安宁生性活泼,性子顽劣,刁蛮任性,心底却很善良,却从不刻意伤人,她便是出手对付明芃芃,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她,整一些不入流的东西,不会当真拿明芃芃怎么样,残忍过分的事情,她干得出来,安宁却干不出,这也是她放心的将此事交给安宁去办的原因。
如今,她连一句嘲讽的话都不曾对明芃芃说过,是她不忍心?还是明芃芃太厉害?
虽然秦默是她的,心里也只有她一人。
可是她想到马刺说的话,想着这些年来秦默身边唯有明芃芃一个女子,他们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的心里头就不舒坦。
这七年来,她忘记了秦默,而秦默,却与另外一个女子朝夕相伴,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很明显,明芃芃对秦默有意思,只是她不知道,在秦默心中,明芃芃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他拿明芃芃当什么?
这是她想见到明芃芃的原因。
她要当面看看,他们二人之间是不是有情愫,她更要看看,秦默究竟对明芃芃有没有想法。
秦默与天冬一同前去醉红院,却扑了个空,柳烟她不在院子里。
同在院子里的歌姬瞧见秦默,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这寻欢作乐的地方,来来往往的多是大腹便便,满脸油光,满嘴黄牙的中年男子,如秦默这般英俊潇洒的男儿本就不多见,没想到竟然还来了青楼,当下一个个都围了上去,一口一个“大爷,来玩玩啊”,“大爷进屋里坐啊”。
秦默拧着眉头躲过了一女子抛来的丝帕,又闪过了另一女子靠来的身体,浓郁的胭脂味萦绕鼻头,他没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中甚是不解,这就是马刺口中的人间仙境?
这哪里是仙境,地狱还差不多!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女子,她们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若是公主缠上来,他会心跳如雷,会面红耳赤,会彷徨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却是隐隐欢喜的,他闪躲是因为怕跟公主亲近,影响到公主,可是这些女子……她们缠上来,他却当她们如蛇蝎,只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倒不是看不起她们的身份,人的出身并没有高贵低贱之分,出身是命定的,他自己便是孤儿,自然心知出身穷苦人家的心酸和苦楚,营中有弟兄家中贫寒,他都多加照拂,时常拿出自己的月银去接济他们,至于出卖**,他并不认可这种行为,却也不会去鄙夷去厌弃,甚是去挖苦嘲弄。
因为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路都是自己选的,苦也好乐也好,风光也好卑微也好,那都是自己的人生,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他不能对别人的生活感同身受,也就不会去指手画脚。
他只是受不得旁的女子这般靠近他。
每个练武之人都有一个安全区,旁人但凡靠近一步,便能让人心生警惕,起了戒备之心。他的安全区内,只有公主一人能靠近。
旁人,不管是男是女,超过了安全区,都会让他不适,心生反感。
眼瞧着一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魅笑着靠了过来,秦默脚步一转,身子一侧,躲了过去,转身,硬着头皮道:“柳烟姑娘去了何处,还请姑娘告知。”若不是为了完成公主交代的事情,他真想赶紧一走了之,
“哦,原来是打听消息的。”那女子名唤彩儿,捂着嘴魅声笑了起来,手中的帕子一扬,带着浓郁的胭脂味甩到秦默面上,秦默忍不住垂下头,又打了好几个喷嚏,这味道,实在是太刺鼻了。
“要打听消息也行,随奴家到房间里坐上一坐。”彩儿给他抛了个媚眼,“大爷只要进了房间,咱们去桃花源走上一遭,身子爽利了,莫说是柳烟去了哪里,便是连她的祖宗八代,奴家都能告诉你。”
进房间做什么,桃花源在何处,爽利是什么意思,秦默一开始并不知晓,可见彩儿面上神情暧昧,行为又很是放浪,他便隐隐约约猜出来了,当下面色一沉,眼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