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喷在熊战的身上,喷在了熊战的眼睛里,将熊战的眼睛染红了。
木战站在熊战的身旁,能感觉到熊战身上那剧烈的颤抖,伴随着那颤抖,一种极端压抑的氛围从熊战的身体里传来。木战转头看着自己手上那还粘着二当家血迹的刀,心想到,如果,他是我的兄弟,我能做到向熊战大哥一样平静嘛!他的平静,令人惊恐!
“啊……!”沉静了许久,一声歇斯底里的兽吼从熊战那沙哑的喉咙里传了出来。只见得熊战突然提着飞云刀朝着黑袍身影的虚空方向劈去,顿时,一股可见的劲气划破虚空劈向黑袍身影。
黑袍身影看到这冲向自己的劲气,身体变得颤抖起来,说道:“飞云气!这是飞云气!!”黑袍身影呆在那里,嘴里喃喃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劲气已飞至他的胸膛。黑袍身影胸口处突然一震,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只见黑袍身影的胸口处的黑袍突然裂开,鲜血从伤口处汩汩而出,浸湿了黑袍。
黑袍身影看着身上流出的血,转头看向熊战,说道:“看来我是小看你了!本来我以为你只是不知道在哪里侥幸获得飞云刀,又不知从哪里偷学了几招飞云刀法,没想到你竟然连飞云气都使得出!”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黑袍身影干咳两声,说道:“但是显然你还没有练至化境,否则这一刀,又岂会只是让我受了点伤那么简单!”
熊战劈了一刀之后,脑袋突然开始摇晃起来,手上在忍不住的颤抖,感觉就要死去,而对于黑袍身影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
木战在一旁看到熊战那一刀的霸气,竟然让一直优哉游哉的黑袍身影都大口吐着鲜血,心里不由动容,本以为熊战就要爆发,然后一举杀掉黑袍身影,可哪知熊战在那一刀之后,身体居然开始摇晃起来,显然已经油尽灯枯了。木战又看向黑袍身影,只见黑袍身影在身上点了几下,鲜血竟就不再从胸口出流出,随即黑袍身影竟然径直向两人走了过来。
木战看着黑袍身影走了过来,心里惊惧极了,刚才那一刀这黑袍身影虽然看起来受伤严重,可是相信他要杀自己还是易如反掌的,怎么办?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但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
黑袍身影向两人走了过来,看向熊战,说道:“飞云刀法,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熊战身体还在摇晃,听到黑袍身影的话,身体赶紧一抖,竟然渐渐止住了颤抖,说道:“关你他丫什么事?”
黑袍身影没有理会熊战的骂声,再次问道:“你是从哪里得来飞云刀法的?”声音有着不干,也有着愤怒。
熊战被问得发慌,但想着如果回答了就算是认怂,那么兄弟们以及二当家的仇也就别报了,随即说道:“我说过了,不关你的事?”
黑袍身影还是没有理会熊战的骂声,带着狂怒与凄凉的声音在熊战耳旁响起,又再次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如果你还不回答,我就杀了你!飞云刀法,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熊战心里一凛,开始挣扎起来,照这黑袍身影的脾气,如果自己还是不说,自己真的可能会被他杀死,可是自己不想死,自己也怕死。因为当人还有希望活着时,对于死亡都是充满恐惧的,而现在,自己如果说了出来,依照这黑袍身影的态度来看,自己可能有一线生机。可是说了出来,心里又有些不甘,在别人的威逼下说出真像,感觉很是耻辱,那种感觉,堪比死亡。
熊战内心急剧运转,突然想到自己祖先熊大林曾说过:“如果以后有人问起你这飞云刀法是从哪里来的,你万万不可以说,如果真的情逼所致,你就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对,就这样跟他说,这样既能保住自己的命,还可以不透露出来。
熊战看着黑袍身影,就准备张口。可是,就在熊战刚刚张开嘴巴之时,却看见黑袍身影之后,木战正提着刀准备从黑袍身影的头顶劈落。随即赶紧闭嘴,低下头去,像是陷入思考。
木战一直在一旁观察着黑袍身影,知道自己如果明招明枪地打去,肯定是会被黑袍身影秒杀的。现在看到黑袍身影居然怔怔地看着熊战,语气里充满了激动的情绪,像是快要抑制不住自己。这可真是绝佳的偷袭机会啊,木战想到,当一个人情绪特别激动时,也是他对外界防备最弱之时,这时只要找好机会偷袭,绝对是可以得手的!
随即赶紧蹑手蹑脚地提着刀缓步走到黑袍身影身后,一刀朝着黑袍身影的头顶劈去。木战看着刀已经快接近黑袍身影的脑袋,心里闪出了高兴,甚至已经开始在想象那如豆腐般柔软的大脑并上鲜红的血液时绽放出的美丽。
可是,木战一刀劈去,并没有想象中的画面出现,相反,只见大刀竟然从黑袍身影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如同砍在空气之中一般,没有带出哪怕一丝血迹。
那“黑袍身影”突然抖动了几下,随即很快地消散在空中。
木战眼里只有惊愕,突然想起熊战后山上的那具“尸体”,也是这样的情况。木战此时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只能怔怔地抬着头看向熊战。只见熊战脸上先是一阵激动,但是随即,熊战抬头看向了木战的后方,眼神里充满了惊惧。
木战看着熊战的眼神,心里一阵发麻,知道那黑袍身影可能是在自己身后,感觉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仿似一种酷刑,又像是囚犯被刽子手带入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