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回溯流年终不悔  绯花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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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却无峰的灰暗山峰,起伏间显现出蜿蜒而石棱嶙峋的崎岖之路。

那是无数修者探寻未知向往,而践踏、踩压出的了绝生机之途。

“咯吱咯吱”的涩耳声音传自脚下,无人会倾听,只缘越过脚下那片石地后,映现眼前是一片巨幕,身后来时路的山与路竟已不见,不见来路,唯有眼前广阔无际的天幕。

就连脚下看去亦是空无凭寄,怪异景象如十几只蚁虫落入无穷大的水滴。

蓝髯看着眼前毫不可怕的一幕,立刻轻松些许,微微一笑急着欲问出蓝堡所有弟子下落,看着离欢疾步前行几步,回首想要嘱咐弟子们跟上,却发现身后早已一片虚无。

汗毛竖立的他抓挠着发麻的头皮,向前方一望,也是空荡一片,远眺无边际,若白若蓝的氤氲。

“啊!有人吗……你们在哪……”撕心裂肺的嘶吼连回音都听不见,耳朵也没听见自己的喊声,蓝髯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发出过呼喊。

他无比后悔,不该带着弟子走进这里。

可又有何人不曾后悔过,有谁不曾回首叹喟?

懊悔的他眼前打开了一道光芒映耀的镜像……

那是熟悉的集镇,普通神域子民生息繁衍之地,远方一座低矮洁整的房子,敞开着院门,一个妇人翘首企望着……

蓝髯湿润着眼角,轻轻呼唤“母亲……”

妇人竟真的望过来,她和蔼的一笑,眼角挤出深刻的皱纹,苍白的发丝随风轻摆。“髯儿,你回来了?跑去哪耍玩……”

蓝髯心如揪扯的难过“娘!我再也不走了!”看着娘的老迈,心里懊悔无比,再也不想什么修行之途了,‘咦?为什么我总是想“再也不”?’

蓝髯回头望了眼身后那逐渐清晰的集镇景象,深深呼着熟悉的味道,伸出小手拉住母亲的大手,蹦跳着、哼唱着,随母亲走进院门,此生再也不会离舍亲恩……

院门即将闭合那一瞬,蓝髯带着疑惑回首,那里还是熟悉的集镇。只是心里有些奇怪,那一丝难舍又是为何?

毕竟孩童心性,无所顾忌的奔跑在院中,只是无比欢畅,仿佛找回了失落许久的过去……

离欢开始佩服起蓝髯的沉稳,跟上自己脚步许久也未曾追问蓝堡之事。内心也有庆幸,若是问起,又该怎样让所有人相信那如幻似真的世界,那无数影影绰绰又真的是他们吗?

手中一松打破了自己的沉思,小左、小右不一而同的放开了自己的手,他(她)们目光灼灼,望着无尽虚无,亦步亦趋迈向前方,那目光中泪光盈动,多少期许欢乐闪动其中……

前方确无一物!离欢仔细的看着他(她)们目光所及。

就在此刻,小左眼前倏地显出一团光芒……

“不!”离欢嘶吼着,伸手想要抓住小左的手,触手可及的距离却是遥不可望的虚无。

是的,就是虚无!小左所在之地甚至连一根发丝都未落下,小左消失了。

“小右!”离欢惊呼着冲向小右……

光团已黯灭。

小右已经不见了!

离欢茫然失措的高呼着“小左!小右!”环首四望,一切皆无!

本是跟在身后的蓝堡众师徒,由蓝髯起始,逐一化作光团闪灭消失,那光团似乎是一道门,所有人又带着满脸向往与渴望毫不犹豫的迈进去。

离欢眼看着十几人这样不见了,狂躁的放出无数道金色剑芒,可远去的光晕,如同落入深不可及的黑洞!

离欢抓狂的瘫坐在地,这才觉得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痛恨着自己的什么吞噬之力、混沌世界,又有何用!连保护身旁的人都做不到,还何来报得血仇!

他却从未后悔过,只因血仇之路险而艰辛,唯有不屈才能走下去,可如今只有无力感,甚至想懈下一切。

突然,一阵悸动感,离欢猛然警醒,四周伸展爬漫过无数触角,只是触角无质无形,如同千百狭长而曲折的影子。影子触及离欢后开始四散拉扯。

一种呕感翻腾在心,离欢强忍住眩晕感,想站起身,万千吸引之力缚住,由内而外发出无尽痛楚,全身若碎的毁灭感。

丝丝血迹,渗出,滴落于脚下

……

落血成花,无数殷红的花朵盛开在周围,脚下血流绽开一朵无匹巨大的花朵,卧在其上的离欢慢慢的感到力量的回复,他缓缓张开双眼,干裂嘴角瞬时润泽,鲜血渗染的红色衣袍,缓缓鼓动,无数干涸血迹,游走其上化作更加深暗的花纹。

离欢慢慢站直身体,脚下一朵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红色巨花。而他如同花蕊中一抹最亮的灯。

披散的金紫色长发散落于肩,宁静深邃的双眸,望向一片无际的虚无,犹如君王莅临低喝“你是谁!”

威严无比,深沉荡漾,无数涟漪起伏。

阴影簌簌发出惊恐的震颤,纷纷退却,周围无数红色小花,却牢牢吸附即将退走的阴影,瞬间吸收了无数养分般壮大茁壮……

远方虚无的空间不再空荡,一片片的暗影逐渐清晰,化作棵棵参天高耸的灰树

百千计数的灰树唯有枝丫斜乱伸展,仿佛寒冬深眠的树,不见一片叶片。

面前一棵庞大巨树,隆出一些根须,枝蔓虬杂缠绕,无数枝干顶端发出极亮的光芒,照映出旁边以及身后数不清的,树干细小许多的子孙。

离欢如同花瓣中苏醒,傲然立于花丛,任脚下无数花朵缓慢增长。对视着突兀出现的诡异丛林,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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