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港精神病院,小镇里最为渺无人迹的地方,时不时传出凄凌的尖叫声,这里关着小镇上最清醒的与最不清醒的人。穿过铁门隔住的一间间病房,在走廊的尽头,有一间与众不同的房间,房门用红漆涂了“111”三个数字。
在房间里面,居住着天佑会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女祭司。每个女祭司都只有一个后代,而且她们每个的后代都是女孩子,这是神恩或者是诅咒,只有女性才能承载她们信奉的神的神力,血脉都是女性保证了女祭司这个神职在其家族的传承。每个女祭司都没有自己的姓氏,她们只有自己的名,天佑会的下一代女祭司的名为卢娜。
当代女祭司——卢娜的亲生母亲,点燃了祈祷用的蜡烛,对着一张年代久远的画像说着祝词。画像既不属于耶和华,也不属于通常的圣母,也不会是信奉犹大的教徒所用的祈祷像。画上面的是一个著名的天使,堕天之后的创世天使之一——萨麦尔,他(她)羊头人身,背后的是遮天蔽日的十二黑翼。
“卢娜,你的样子很苦恼,作为女祭司不应该有过多的情绪。”卢娜的母亲跪在圣像面前,没有转过头去,但她知道来人是谁,因为这间房间只有女祭司或女祭司候选人才有资格进入。
“母亲,我看到了麦克的父亲对麦克做了那种事。”卢娜的表情很是彷徨,仿佛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终于将冗长的一段祷告词念完了,卢娜的母亲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来看着她迷茫的女儿:“亲爱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走到一排熄灭的蜡烛面前,用手中燃着的蜡烛将它们逐一点燃。
“玛尔斯埃迪森,他的灵魂已经随着他的妻子朱莉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具可悲的躯壳。”卢娜的母亲给卢娜递了一只燃着的蜡烛,接着说:“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污秽不堪,金钱、权力、美色、**……数不清的罪恶泛滥着,麦克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怎么才可以拯救他?”卢娜跟在她的母亲身后。
卢娜的母亲转身看着萨麦尔的画像,说:“神!只有伟大的萨麦尔可以拯救他,等天启来临,世上的罪恶都会被净化。”然后她又看着卢娜,问道:“我放在首饰店里寄卖的吊坠你送给阿蕾莎了吗?”
“我骗埃莉诺和我合伙买来送给她了。”
“很好,卢娜,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女祭司。”卢娜母亲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阿蕾莎,多么完美的容器啊!当她的灵魂被仇恨包围着时,伟大的萨麦尔阁下将神降,然后,天启就会来临。心中怀有黑暗的人,都逃不过审判。”
“不过。”她对卢娜严肃地询问道,“你对那个叫埃莉诺的女孩是不是有点过分关注了?”
“她对我还有利用价值。”卢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不过她掩饰得很好,至少没有让她的母亲发现。
卢娜母亲不轻不重地警告着:“祭司是不允许拥有感情的,我们的身心都属于萨麦尔大人。”
“想办法把那个叫丽莎的小女孩从阿蕾莎的身边支走,如果萨麦尔阁下真的降临了,我可以请求他(她)破例封那个叫埃莉诺的小女孩作为你的副祭司。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卢娜的母亲又给卢娜下达了一个新的任务。
卢娜默默地从房间退了出去,末了,房间里只剩下女祭司一个人,和她烛光下扭曲的影子。
弥德威琪小学校长办公室。
柯林拘束地立在原地,二十分钟之前,他就已经被叫到这来了。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格蕾斯彼校长,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克里斯贝拉一直背对着柯林,直到现在她才把椅子转过来,她如同猫戏老鼠般开口道:“老实能干的清洁工先生,最近过得好吗?”
“托您的福,一切安好!”柯林忙不迭地抓住这个向克里斯贝拉献殷勤的好机会。
“可是,我最近过得并不太好。”克里斯贝拉这是在给柯林下套子。
果不其然,柯林上套了。他一脸关切地问道:“是吗,您是被什么事情困扰了呢?”
“我呀,最近发现孩子们的一些衣服莫名地消失不见了呢!”克里斯贝拉扶住太阳穴,装作一脸苦恼的样子。
柯林的额头冒出了一滴冷汗,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继续追问:“这可真是个不幸的消息,抓到犯人了吗?”
克里斯贝拉决定不再和他周旋了,带着冷笑说道:“是谁你还不清楚吗?柯林,如果不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你干的那些龌蹉的事情真的是天衣无缝吗?”
柯林双脚一软,跪倒在了地上,他趿拉着那条瘸腿,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爬到克里斯贝拉脚下,抱住她的脚不放,哀求道:“求求你,格蕾斯彼校长,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将小女孩穿过的衣服偷回家里自亵的事情怎么会被克里斯贝拉知道,明明自己每次都将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再偷偷送回去了。
克里斯贝拉厌恶地把柯林踢开,骂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直到柯林松开了抱着她的脚的手,离她足有半尺远,她才恢复了仪态,“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唯一的机会。”
“这里有一张新的身份证和一份介绍信,凭这封信,你可以到俄亥俄州有天佑会教会标志的学校去当个主任。另外,里面还有一张支票,上面的钱是你工作十年也赚不到的。”克里斯贝拉从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