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林寒,身上已经是泥泞满身,脸上更是被打的通红,路上的行人见到林寒这般,也只是观摩了一会儿,便是离去,甚至没有人站出来给林寒一句关心的问候,因为他们都不想为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林寒的心被打疼了,他再一次动摇了心中的信念,为什么自己救了那么多人,到头来却是被人殴打流落街头,林寒怒了,用力抓紧的双手甚至陷阱了地上的泥土中。
片刻之后,林寒踉跄的爬了起来,路上的行人见到林寒一身狼狈的模样,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眼神,甚至还有人在角落里面轻声低嘲。
林寒的眼神此时是冰冷的,周围人厌恶的目光及嘲笑让林寒心中五味杂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林寒哆嗦着回到了家中,虽然现在是七月天,但是细雨淋在身上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充满寒意。
推开有些凹陷的房门,林寒进屋换了一身前几天晾干的衣服,是一件快褪色的蓝长衫,随后林寒打开了米缸,发现除了几只毫无生气的蟑螂,便是再无其它。
“诶,又要跟张伯借米了。”林寒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拿上了旁边的木瓢,便是向张伯家走去。
张伯是林寒父亲的挚友,当初张伯在路上行乞时,已经快饿死了,是林寒的父亲路过救了他,后来张伯重拾生活的信心,在林寒父亲的帮助下,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亩田,只是前几年林寒家出了变故,张伯为了帮助林寒,变卖了家中的田地,并搬到了林寒的新住所旁边,靠着编织箩筐来度日。
林寒走到张伯家门前的时候,敲了敲门,发现许久都没有人答应,便是推开了门,发现张伯家里到处都是散落的箩筐,小院中的地板上到处都是泥泞的脚印,林寒心中顿时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急忙冲到了屋子当中,发现张伯此时正气息萎靡的摊在床上。
“张伯!这是怎么回事?”林寒看着张伯臃肿的脸颊,急忙问道。
张伯一听来人是林寒,睁开了双眼,但是额头上的皱纹似乎如重石般,压得张伯竟然是睁眼都有些困难。
“小寒,你来了啊?”张伯挣扎的咳嗽了几声,轻声道。
“张伯,您先别说话。”林寒随即伸手帮张伯摸了摸脉,发现张伯手上竟然遍布血痕,片刻之后,林寒顿时皱起了眉头,随即泪水开始在林寒眼中打转,因为林寒从张伯的脉象中得知,张伯已然快到尽头了。
“张伯,你告诉我!这是谁干的!”林寒此时强行睁大了双眼不让眼泪掉落下来。
张伯摇了摇头,许久之后才说道:“小寒,你不要想着替我报仇,你是斗不过他们的,听张伯一句劝,赶紧离开淮州城,逃命去吧。”张伯话落。呼吸开始变的有些急促,林寒再度把了把张伯的脉像,发现脉象已经快消失了。
“不...不要,张伯,您别说话,我马上回医馆给您拿药。”林寒此时跪在床边哭喊道。
张伯吃力的拉住了林寒的手,转头看着林寒已经哭成了泪人,随后转头看着屋顶,喃喃道:“老爷,老朽我对不起你的大恩大德,竟然让小寒落魄至此!”
张伯说完之后,大口呼气了一声,随后彻底闭上了眼睛,抓着林寒的手也垂了下来。
林寒顿时愣在了原地,双眼出神,在这一刻,林寒感觉自己仿佛又是经历了一次失去父亲时候的痛楚,许久之后,林寒站起来了身,帮张伯盖上了棉被,走出了屋子。
屋子外细雨还在不断的落下,林寒走出屋外,任凭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旋即双拳紧握,手指上的指甲甚至都陷进了肉中。随后林寒转身看了一眼张伯的屋子,轻声道:
“张伯,你放心,这个公道我会帮你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