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竟南郡王揭穿,很快就在京中传遍,百姓都单方面地相信南郡王的话,因为,天下间哪里会有这么狠毒的母亲?若非亲生的,那就说得过去了。
青衣也很快知道此事,但是对于什么南蛮的内应,她真是觉得好气又好笑。
云澈安慰道:“你不必担心,此事我会处理好的!”
青衣含笑道:“我压根半点都不担心,这都是无中生有的事情!”
云澈蹙眉道:“只是朝中已经有人向南郡王靠拢,而这些人,往日是和他对着干的,想来如今都被他收买了!”
“他倒也不是真有野心,不过是想为自己的女儿讨一个名分!”青衣道。
“他也并非是没有野心,当然,他的野心远不如上官云狄,但是,独霸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可是觊觎已久。他不过是因为无子,否则你以为他会甘心屈居朕之下?”云澈冷声道。
青衣知道他心里明白得很,也不用再说什么,只劝慰了一两句,“有些事情,自己要多留个心眼,别叫他们钻了空子!”
“你不必担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云澈拥着她,瞧着她略显瘦削的脸,心疼地道:“自从入宫以来,一波接一波,你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真难为你了!”
青衣伏在他怀中,柔声道:“我是来和你共度患难的,不是来享福的,等你平定内乱,扬威四方,我自然就有好日子了!”
云澈抱着她,心里只觉得无尽的充盈,生命因为有她而多了期待,多了感动。
云澈走后,青衣久久未能展眉。
可人见她如此,问道:“小姐担心身世一事?”
“不担心是假的,他们敢在大殿上指鹿为马,只怕早已经安排好一切。lt;gt;”方才说不担心都是假的,身世被揭开,她与龙家的关系会变得很尴尬,这也不是最重要的,这什么南蛮国大夫之女,南蛮国内应一事,纯属污蔑,可人家敢在大殿上当着百官的面说出来,想来已有了周全之策,而她之前全然没有防备,这就失去了先机。
云澈接下来的几日,都十分繁忙,有时候和祝黎出宫就是一整日,回来之后还在御书房商议,肖中秋也陪侍在旁,青衣不想问他忙什么,只是到底心疼他,所以每每等到三更半夜,命人炖好汤给他,见他平安回来方能入睡。
身世一事,越演越烈,南郡王不急着把证人传召入朝,就是因为要在坊间形成舆论,造成强大的压力,并且在民间散播三万将士枉死全是皇后与龙启程之过,一时间,导致民情汹涌,皇帝民心大失,甚至民间有组织秀才举人以及有名望之士联合上书朝廷,要求皇上彻查。
龙家众人自然也知道此事,龙震天开始只当做诬陷之词,直到听到族长三叔公亲自说起祠堂之时,青衣临危之言,他才开始忧虑。
所以这日,他亲自入宫问青衣。
青衣也知道他的来意,屏退了左右,道:“爹爹有话不妨直言!”
龙震天复杂地看着青衣,一直以来,他并非是太过重视青衣,但是,父女相对十几年,始终还是有感情的,尤其在青衣得皇上垂怜入宫为皇后之后,他们父女的关系已经一日千里,他也以这个女儿为荣。如今若真证实青衣不是他的亲女,那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对百官的质疑和百姓讥笑的眼光。
被自己的妾侍糊弄这么多年,传出去,又岂止有损名声这么简单?
所以,即便他入宫是为了问个清楚明白,可如今面对着青衣,他还是难以出口。
青衣叹息道:“爹爹是否因为南郡王所言一事前来?”
龙震天依旧俊美的脸庞蒙上一层痛苦,眸光灼灼地看着青衣,“你……他所言,是否属实?”话出口,他感觉到自己手心一片濡湿,原来,他竟然这么的紧张。lt;gt;
青衣沉默了一下,抬头道:“一半一半!”
龙震天面容顿时惨白,怔怔地半响说不出话来。
许久,他才颤声问道:“哪一半是真?哪一半是假?”
事到如今,青衣也没有必要隐瞒。
“我确实不是爹爹的女儿,我的父母是城郊甄姓的樵夫,姜氏杀我父母,夺了我去,在我六岁那年便知道。但是,我的父母只是淳朴的百姓,并非是什么南蛮的大夫!”青衣简短地道。
龙震天大受打击,胸腔的心脏乱跳着,莫名地觉得恐慌和愤怒,“你……果真不是我的女儿?好歹毒的女人,竟瞒了我这些年!”
青衣见他如此,心中不忍,轻声道:“虽非亲生,但养育之情如何不重于生育之情?在青衣心中,爹爹就是我的亲爹,大娘就是我的亲娘,而此事,大娘也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愿爹爹难过,所以一直没有告知爹爹,并非是有意隐瞒!”
龙震天听到此话,生生地几乎逼出眼泪来,他纵然是这样错待她,她还是事事为他着想,宁可自己受尽委屈,也不叫他难受一分。
想到这里,心中的不快之情尽然消失,自从凤鸣路死后,他把很多东西都看得很淡,他知道,因为他的执着和顽固,让他失去了一生中最美好的东西,最值得真心相待的人。
而青衣不管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自小在他膝下长大,在他错待凤鸣路的岁月里,是她温暖了凤鸣路的心,让凤鸣路的生命不至于如同古井的水。他不该计较,甚至,更该感激青衣。
见龙震天长久不说话,青衣心中一沉,轻声问道:“爹爹是否介意我不是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