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般缓缓流淌,悦耳动听,她很是平静的说着话,即便对面萧立的眸底不知不觉中旋起了一阵无声的风暴,她还是挂着好看的微笑,缓缓道来。
“所以王爷的问题,恕明婉不能回答。”
话音落下,萧立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道:“知道了。”
他迈步离开,燕清歌行礼相送,与他擦肩而过时,似乎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
京中大营的庆功宴办了三天三夜,燕准父子三人总算回了燕家。即便是混杂在将士中喝了好几天的酒,他们看起来也不算太过狼狈。
回到各自的院子里洗漱一番后,所有人在老夫人的院子里集合,一一给老夫人请安,又一同用了团圆饭,很是和睦。
尤其是长生,被燕准一双大手抱起来的时候激动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而燕凌这个被冷落的亲爹则站在一旁哭笑不得。
家里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连老夫人都精神了许多,拉着燕准说了好一会儿话,又提到了燕骏和薛荷鸢的婚事,一家人商议之下,便决定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纳彩礼的准备自然交由身子好了许多的丁怜卿来办,燕清歌则被燕准抓着每日去书房考校这三年的功课。
燕家的秘传之术光是记在脑子里是派不上任何用场的,正好女金来使与大夏商议和谈一事,燕准只需每日过去走个过场,难得有空,便亲自指导燕清歌,与上一世相比,她受益更多。对于她的聪慧,燕准自然欣慰,只不过在听说她还没有开始看谢氏那些手记的时候,微微失了下神。
燕清歌心里很是愧疚,但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把一切说出来的好时机,只能暂时瞒着爹爹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日,便到了张五公子与秦疏影成亲的前一天了。
一般女子出嫁的前一天,会有宗族姐妹和闺中好友前来送添妆礼,丁怜卿有太多事要忙,便把自己那一份的添妆礼交给燕清歌,由她送去秦国公府。
这已经是燕清歌第二次来了,丫鬟径直将她带到秦疏影的暖音阁,与上一次的死气沉沉不同,现在的暖音阁里很是热闹,欢声笑语不断。
守在门前的小丫鬟打起珠帘通报:“明婉郡主来了。”
屋子里的笑声便静了下来,燕清歌挑了挑眉,走进去一看,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上座,沉着一张脸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来。
那皱紧的眉头,厌恶的眼神,往下撇的嘴角,无一不在显示着此人有多不欢迎燕清歌的到来。
但她毫不在意,上前行礼道:“明婉见过六公主。”
六公主的眸光如刀,落在燕清歌微微福身的身影上。
她放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绞着帕子。自己早就知道明婉这个贱人跟秦疏影交好了不是吗?今日来秦国公府肯定会碰见明婉的,所以不必动怒,也不必跟这个贱人计较。
如此劝解自己一番,六公主冷冷哼了一声,算是免了她的礼。
屋子里坐着的秦华影和秦月影都上前来跟燕清歌见礼,秦疏影则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双眼发亮的迎了上来:“清歌,你总算来了。”
她拉着燕清歌的手,让她在自己身旁落座。
“家里事多,大嫂实在抽不开身,便派了我过来给秦姐姐添妆,这是我和大嫂的一份心意,祝秦姐姐和张五公子百年好合。”
燕清歌刚一坐下,便说着好话从红柚青兰手里接过一长一方两个匣子,递给秦疏影。
此时的桌上已经摆了各式各类包装精美的添妆礼,她先把长的匣子递过去,道:“这是大嫂精心挑的吴大家的真迹。”然后把方的匣子递过去,道:“这是我送的一些小玩意儿。”
秦疏影笑容满面的接过,吴大家的真迹难得,丁怜卿送的这份礼可以说是十分贵重了。对于喜爱画迹的她来说,自然是最为喜爱的一份礼。
而燕清歌送的那一个小匣子秦疏影并未立即打开,显然是有些顾及六公主在场。
便听六公主很是罕见好声好气的道:“想必秦姐姐与明婉也有许多话想说,本宫便不打扰了。听说秦国公府风景不错,本宫想去外头转转。”
“那便由舍妹为六公主领路吧。”秦疏影使了个眼色给华影月影两姐妹,她们站起身来行礼道:“六公主请随我们来。”
六公主嗯了一声,从上座离开。
秦疏影和燕清歌都起身相送,只听六公主走过燕清歌身边时,不大不小的哼了一声,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送走了这尊佛,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燕清歌有些纳闷的道:“六公主今日怎么这般好脾气?”
秦疏影很是头疼,她隐约清楚六公主跟燕清歌有过节,本还担心她们两人凑在一起会闹出什么事来,谁知六公主一改往常那尖锐高傲的态度,虽然看得出来她很不乐意与燕清歌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