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辈子加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的说倾慕她。
秦炎生心跳如鼓,但还是硬撑着一口气把话说了下去:“的确,两年前在下拿到那份彩头的时候,便想着要送给郡主,可那时在下一无功名,二无勇气,着实不敢贸贸然唐突了郡主。便是现在,在下也没有想过郡主会乐意收下那套头面。这便趁着道谢的因由,将这根簪子送与郡主。”
他的视线落在簪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苦涩的笑:“这样的做法绝非大丈夫所为,在下也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会抱着侥幸的想法,想着若是郡主收下了这根簪子,假以时日,或许在下能将整套彩头堂堂正正的送与郡主。便是这样的私心,令郡主困扰。着实抱歉!”
说着他就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燕清歌静静的听着他说完,沉默了片刻,旋即笑了。
“世子敢作敢当,明婉很是佩服。”她把那根簪子交到秦炎生手里,然后后退两步微微施礼道:“现已归还,明婉告辞。”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留秦炎生站在原地,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握着精致的簪子,目光落在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心里半是失落,半是欢喜。都已如此唐突佳人,他竟然还有心思为了她刚才那一句敢作敢当而感到雀跃,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秦炎生将簪子收进怀里,重重叹了一口气,摇头离开。
他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的木桩后,藏了三个姑娘。其中一道视线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离去,也没有挪开。
☆、第两百零八章 怒气(求月票)
女子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在木桩上留下几道抓痕,她回过头来,那双眼猩红的模样正是六公主。
“刚才听到的事情,你们要是有谁说出去一句,本宫就要了她的命,听明白了吗?!”她恶狠狠的警告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华影月影姐妹。
两姐妹难掩惊惧的连连点头。
六公主这才满意的回过头去,她从木桩后出来,一步一步靠近方才秦炎生站过的地方,然后在不远处捡起一方罗帕。
她将罗帕揉进手心,眼底燃起浓浓恨意。
自从那日被秦炎生所救,六公主的一颗少女心便挂在了秦炎生身上,跟上去打听他来历的宫女说,他是秦国公府的世子,是父皇身边的一等带刀侍卫,这让六公主欣喜若狂。他的身份不低,要做她的驸马正合适。
虽然秦炎生与燕清歌在宫中单独见面的事情让六公主很是恼火,但那只是因为秦疏影与她交好罢了,六公主觉得无妨,她好歹忍了下来,她还是很大度的。
就连今天,若不是抱着来秦国公府偶遇秦炎生的目的,她堂堂六公主才不会来给秦疏影送什么添妆呢!
好在她顺利见到了秦炎生,他练剑的样子英武逼人,实在好看极了。虽然只与他说了几句话,但六公主很聪明的将自己的一方罗帕留了下来,等她走出梅花林再带着秦家两姐妹进来找,便又能创造与秦炎生说话的机会。
谁知她们还没来得及搭话,便见燕清歌来找他。
而他竟然还倾慕于她?!
六公主只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在烧,烧得她几乎要失去理智。
贱人,明婉那个贱人!不论是父皇还是秦炎生,都只知道明婉明婉,那个贱人根本就是狐狸精变的!
“总有一天,本宫要让你好看。”
她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么一句话,站在她身后的秦家姐妹不约而同的都打了一个冷战。
……
……
与此同时,城北的一座三进院子里,燕允正在大发雷霆,而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正是燕清悦和燕清楣两姐妹。
燕清悦头发散乱,衣冠不整,与其说是跪着,不如说是瘫坐在地上。燕清楣则稍好一些,至少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但那张惨白着的小脸和眼底的恐惧一丁点也不比燕清悦少。
同一天,同一天!
燕清悦出去上街,被人敲晕掳到了青楼的包间里,被那喜爱白日宣淫的严老爷当做雏儿给享用了。而这个蠢货,事后竟还敢搬出他燕允的名号来,严老爷自然乖乖把人送回来,并表示会尽快把她纳回家中为贵妾。
但这并不代表待在家里就一切平安。
有个穷书生拿着燕清楣的绣帕和肚兜上门来提亲,说他们两情相悦已经私定终生,要燕允把燕清楣嫁给他为妻,燕允刚表示出一丁点不悦,那穷书生的老母亲就跟泼妇似的在院门前哭闹起来,竟是把两人的事都捅了出去。
燕允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叫来人就要赶他们走,而那对母女也是个人精,眼看达到目的就脚步飞快的溜了,走之前还喊着“杀人啦灭口啦”之类的话,旁观的人那么多,这下让燕允就算想真的杀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事发之后,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