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虽然一直在掩饰自己，既懂得趋炎附势，也懂得藏拙扮乖，但这都不能掩盖，从你眼神中露出的那股漠然，那是对天下苍生都无视的一种冷淡，这种默然虽然造就了你远非同龄人的心性，但是于修道一途，却是毫无益处”

“你天生就是孤独的，而修道，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李默不语，内心嗤笑，对于合欢宗和妖媚门来说，修道肯定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所以李默不以为然。

“弟子不懂，我修我道便是，与他人何干”李默抬头询问，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位云老似乎在针对他。

“入道便要传教，万民同悟一道，拜香火供奉，得天地承认方可得圣人位”云老缓缓说道：“单说教化万民这件事，你会吗？”

“可是弟子从未想到能修炼成圣人的一天，只想一步一步，尽力修炼，不求闻道，但求明心”

“不成圣，那你修道的意义是什么”

“这世间的所有事，如果都要问意义也就没有意义了，弟子不想修道，只想修炼”

“只想修炼，呵呵，你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弟子，当年我问他，你修的是什么道，你可知他是如何回答的吗”

“弟子不知道”

“是啊，他就这般回答，不知道”云老似乎有些感慨“这不知道是好啊，不用探究，不用追求，只要一步步向前，可是它永远没有尽头，因为道的尽头是哪里，谁也不知道”

“这世间得道，既然云老刚才自己都说没有弄明白，那又有几人会明白道是什么，我们所修的岂不都是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弟子为何修不成道？”

云老默然，良久才说道：

“倒是一个利齿之人，既然如此，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会外宗当名长老，安稳的度过一生，二是留在内宗，不入一阁两殿三堂，去天书涯洗书”

“弟子选择去天书涯“虽然不明白云老玄而又玄的在暗示着什么，李默还是选择了留在内宗，只有在内宗才能找到下一步的修炼发诀，自己既然费劲千辛万苦从外宗出来，怎么可能不过一日又回去，即使是长老的身份。

云老显然明白李默的选择，没有丝毫惊奇，只是默默的叹了声，挥了挥手，示意李默离开。

李默也不想在此地多待，行礼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可惜是个修魔的种子，血海一生。”云老看着李默离去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