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桑柔姑娘不会怪我吧?”
她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慎远应该就是穆寒的字。
“穆小姐太客气了,当时的情况,换作任何人都会那样做。”她语气淡淡,丝毫没想邀功。
穆谷雪却不这么认为,说想起当时的情景就害怕,多次感谢她救了穆寒的命,桑柔被她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穆谷雪怕影响她身体,并没有逗留太久,但之后,经常会过来她这里坐,知道她识字后,还给她带来了不少好书。
穆谷雪说话柔柔的,身子也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是她笑起来很暖,也非常地体贴人,经常来给她作伴,但每次都不会逗留太久。
在身子好完整之前,她被允许不用到审察司报到,这段日子也没有新的尸体,她也因此得了空闲。
无头雪尸等几桩案子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凶手,她偶尔从穆雪谷口中听了几句,据说这次的凶手非常狡猾,好几次都被穆寒他们重重包围,但还是被他给跑了。
这日醒来不久,小厮过来问她,说有个叫徐双的人想见她。
她有些奇怪徐双怎么会找到穆府来,但还是让小厮将人赶紧带进来。
徐双是提前来给她送东西的,妙春堂从徐老爷子开始,每年春节前都会给穷人送一些银子或者粮食之类,她家也有,不过往年都是徐大夫亲自上门送给他们。
今年她爹回乡下了,她来了审察司,所以才派徐双送过来。
只是徐双一看到她,眉头就皱了起来:“秦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徐双从小在药房里长大,虽然还不够行医资格,但望闻问切的功夫还是要比一般人了得。
桑柔避重就轻:“之前受了点伤,这几天胃口也不是很好。”
徐双坚持要给她把一下脉,检查后就说她身子太虚,要好生修养才行。
她连连点头,问他徐大夫最近可好,徐双眼神闪烁了一下,说挺好的,就是有些忙,她也没太在意。
徐双要走时,她让徐双将东西带回去,徐双哪肯,她想回礼他也不肯收,最后挠着头说,要是不会太麻烦的话,问她能否做点红豆糕。
她自然满口答应,只是现下没有材料,她说过两天做好了,亲自送过去,徐双满心欢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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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她都没有见到穆寒,只是窗口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小东西,都不是贵重的。
有时候是一本书,有时候是一些可爱的木雕,那些木雕做工不是很精致,甚至可以说有些粗糙,她有些怀疑是他亲手做的。
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他现在忙着破案子,哪可能有时间雕刻?
桑柔看着手中木头做成的小狗小猫小鸟,心中像摔破的蜜罐,甜味一点一滴地漏出来。
他人没有过来,但他身边的秦吉了倒是成了她这里的常客,秦吉了起初很傲慢,跟它主人如出一辙,后来被她的美食给征服了,索性不走了。
再见到穆寒,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
她原本已经是准备要躺下的,窗口忽然传来几声敲击的声音,然后他低沉的声音就轻轻浅浅地传了过来。
“你睡了吗?”
她的心像被放进了一只兔子,跳个不停,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压住那蠢蠢欲动感觉,浅淡地应了一声。
“你出来一下。”
她捏着衣摆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等她推门出去,他已经在亭子里坐了好一会。
寒风吹起他身上的披风,腊腊作响,一头墨黑的秀发也被吹得狂舞不息,他一半的身子沐浴在月光之中,美好得那么不真实。
桑柔眨了几下眼睛,想确认眼前并不是幻影,他却已经站了起来,朝她走过来。
她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口。
他走过来,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夜凉,你身子还没好。”
他帮她披上就往后退了两步,并没有再做任何越界的事情:“到亭子来吧。”
披风带着他的温暖和味道,铺天盖地而来,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她跟在他身后,坐在了他对面的凳子上。
穆寒扫过她红透的耳根,长眸闪了闪道:“身份的事情还需要一点时间,但你不用担心,我会搞定。”
胸口像是被撞进云朵,挤得满满当当又轻飘飘的。
她以为他那天不过是心血来潮,或者一时兴起,她一点期待都不敢放,只当做了一场美梦,可现在这美梦却要成真了。
穆寒看她垂着头不看自己,眉头蹙了蹙。
气氛有些微妙。
“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他声音听上去有些微恙。
“大人指哪方面的想法?”她不解,抬头看他。
他坐在风口,将风都给挡住了,她心有些微微发热。
她想将披风脱下来还给他,却被他给按住。
“你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