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这是他的第一次，也万万没想到会这幺痛。

「啊……」徐立抓着阿家班长的手臂，咬牙忍住从下方传来阵阵剧痛，他觉得额头有魂魄在冒出来了……。

「忍一下，你不是说还好吗？」

是、是没错，但那是你弄才还好，医生弄就不一样……，「啊！……」又忍不住叫出声。

中医师拿着犀牛角在徐立伤脚的脚指附近理筋，才几下就让徐立翻白眼，好在中医师一下子就收手，「有先冰敷过吧？不然照这种肿法，应该连鞋子都穿不进去。」方才还穿着鞋走进诊所。

「嗯，断断续续大约半个小时。」

很知道这方面喔！是哥哥没错吧？满像的。」中医师推了一下厚重的眼镜。

「朋友。」阿家班长直接回答。

「那应该是感情很要好的死党，不然怎会有点相像？」中医师八卦之余，叫护士过来带徐立去进行疗程。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热敷、药理蒸气，再经过一次地狱理筋，才敷上冰冰凉凉的草膏药，缠上纱布，最后是护士的卫生教育，「六小时后拆绷带，这片药膏睡前再敷一次，过几天如果没消肿再过来。」

打死都不过来！徐立暗下发誓。

阿家班长又用强大的手臂托扶着徐立离开诊所，另一手帮徐立拿了小侧背包跟勾着脱下的板鞋，徐立想自己拿都不行。

「你怎幺回去？」

「啊？……坐、坐车。」徐立深呼吸，想转移刚刚中医师理筋后残留的痛觉。

「台铁？高铁？客运？」

运……。」呜，点到地还是会痛。

阿家班长听了觉得不妥，这样怎幺上车，连台铁高铁都不方便，万一一个不小心失足掉下铁轨……。

「你家住哪？」

「咦？……住、住台中。」徐立讶异地指着往北的方向，很滑稽。

「嗯，不远，我载你回去。」

嘎？！

◇◇◇

他会来吗？会不会就这样丢下自己一个人先走了？已经都过十几分钟了说。徐立独自坐在转角的7-11门口休闲倚上，t恤的open酱跟店家的海报很搭，青春稚气地。

着纱布，看着露出的脚指头发呆，一边等待说要去开车过来的阿家班长，还一边想着学长们离营前以及中医师说的话。

他跟阿家班长很像……吗？有点难为情。

又过了半小时，还没见到人，徐立有点忐忑不安，忧虑的表情浮在脸上，他望着阿家班长消失的方向，守住可能的来处，即使他认不出哪一台车是阿家班长的。

「叭！」一台白色现代休旅车从容来到，车窗摇下时，是拿下墨镜的阿家班长，「等很久了齁？」他下车，先把徐立的行李跟一只鞋放到后座，然后扶徐立坐到副驾驶座。

欺身去帮徐立扣好安全带，这近距离的接触，终于让徐立忍不住脸红。

「脸红甚幺？很热吗？」边问边把冷气开大。

徐立不敢说，只摇头，「没、没有，班长，谢谢你，还让你……。」

「没甚幺，照顾弟兄是应该的，对吧？」阿家班长又一次摸摸徐立的头，露出了笑颜，灿烂夺目啊！

「可是这样班长你的假就少了好几个小时……。」

阿家班长仍旧笑着，很帅气地转方向盘，左转準备上交流道，「放假也很少回去，都会东跑西跑，没差，这次就当去台中玩。」

「台中其实没甚幺好玩的，再去都是甚幺东海大学、艺术街、逢甲夜市、美术馆、大坑步道、大肚山上看夜景、百货公司之类的，最近多了一个勤美天地跟草悟道，还有太平的情人桥，再不然就是一堆特色汽车旅馆……呃。」说到汽车旅馆，徐立查觉不是很好，赶忙补一句，「我是看电视节目说的。」

即便是真的，他也太老实的都说出口。

「听起来很多地方可以逛，不会无聊。」

车子上的交流道，一个弧弯后进入北上的高速公路，「一下子就逛完了。」

「可惜你的脚受伤，不然就可以当地陪。」

「也是，那、那等我脚好了，我再带班长去刚刚说的地方逛……」后面越说越小声，徐立又查觉自己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

阿家班长呵声笑，手摸在徐立的大腿上，「也包括那些特色汽车旅馆吗？」说完就把手缩回去方向盘上。

「经过看看外观是可以啦……」徐立低头喃喃说。

儘管小声，但空间没有音乐干扰，彼此距离又近，阿家班长没有听不见的道理，「当然要进去体验一下特色，对吧？」

「…这个嘛……。」徐立揉着衣角，说对也不是，说不对也不好。

而阿家班长三度摸了摸他的头，「你不想跟我一起体验？」

这句话暧昧指数破表，徐立心田里的花都半开了，他觉得不可置信，抬起头感到不可思议，睁大眼看着在开车的成熟男子，「班、班长？」

「嗯？」阿家班长一脸没事地。

呃，好搔人心扉的装傻表情，害得他不敢多问，「没、没事……。」

◇◇◇

说没事是骗人的，一路上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放冷了暧昧话题不说，途中交谈也算正常，某种程度上算是彼此了解了对方的基本。

例如阿家班长高中一毕业就考士官班，当了十几年的兵，再熬一些年就可以领终生俸，平常喜欢运动练身体，放假会去风景区走走，或是回老家休息。不常抽菸，有人给才会斟酌抽，讨厌喝酒，因为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