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姜芙跑路。
想着马上能见到自己亲爹,顾越流意气风发,浑身充满了干劲。
夏姜芙干脆得多,偌大的侯府,她只拿了银票,账房所有的银票。
细雨如丝,随风散落至肩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门口时,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夫人,侯爷说大雨将至,天气回寒,您衣衫单薄,尽量在府里歇着,否则容易染上风寒。”
侍卫如数转达,夏姜芙压根听不进去,“我认得你。”她盯着侍卫眉眼看了眼,“你就是昨晚的丑侍卫......”
侍卫脸色一黑,讪讪笑了笑,丑就丑吧,只要拦着不让夏姜芙离开侯府就成。
顾越流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自己亲爹,哪儿舍得半途而废,焦急道,“娘,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走不掉了?”
他带的物件最多,睡觉的枕头被褥,一年四季的衣衫,还有许多瓶瓶罐罐,全拿褥子卷着,小厮扛在后背,一路走来,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主子们议事,没他说话的地儿,他反手提了提褥子,谁知手打滑,没抓牢,铺盖里的瓶瓶罐罐全滚落在地,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顾越流不悦皱起眉头,急不可耐道,“还不赶紧卷起来。”
夏姜芙注意到小厮满头大汗,于心不忍,安抚道,“不着急,慢慢来。”
有些瓶瓶罐罐碎了,秋翠帮着将能用的收起来,裹在褥子里重新打了个结,心底不住叹气,夫人也是气糊涂了,带着几位少爷离家出走的事儿都做得出来,事后她没事,几位主子可是要遭殃的,别以为她没发现,除了六少爷和夫人,几位少爷压根没带东西。
夏姜芙似乎也回过神来,眉目流转,低声道,“秋翠,褥子你扛着。”
语声刚落,门外侍卫就说侯爷回来了,夏姜芙抬脚走了出去,便看雨雾中,一辆鎏金马车由远而来。
车内,向春如坐针毡,“侯爷,您可得救救奴才,奴才并非有意隐瞒,夫人,额……”意识到自己竟在顾泊远跟前道夏姜芙长短,他忙止了声,但是又不甘娶夏姜芙指定的人,急得额头起了细密的汗,马车停下他才憋出了句完整的话来,“反正我就是不娶那几位姑娘。”
说完,他被自己撒娇的口吻惊了一瞬,浑身别扭不已。
外人只道夏姜芙貌美如花,身边服侍的丫鬟姿色一等,更多的却是不知,比如,夏姜芙身边养了八大婢女,取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名,端的却是“鹰头雀脑,蛇眉鼠眼”之貌。
早年六部中不凡有送顾泊远侍妾的官员,夏姜芙本着礼尚往来的道义,也会回敬一二,赏的便是沉鱼落雁,对方以为自己得了如花小妾,半夜被吓得小命都没了。
更恐怖的是,以为八位丫鬟赏了人就结束那就错了,丫鬟出府,又会有其他丫鬟顶替原来的名字,简而言之,夏姜芙手里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没缺过一个。
☆、妈宝010
他不想娶她们。
顾泊远靠枕而坐,面上无波无澜,向春心里没底,闭眼迟疑了番,卷起厚重车帘,眼角瞥到门口站着的一抹艳丽衣衫,眉心突突直跳,苦不堪言道,“侯爷,夫人在门口迎您来了。”
“嗯。”响起的是顾泊远毫不惊讶的低沉声。
向春走上台阶,毕恭毕敬给夏姜芙行礼,夏姜芙心气未平的哼了声,注意到小五小六往她身后躲,顾越武甚至战战巍巍拽着她衣角,浑身哆嗦不已,她不由得想起顾越流说昨晚暗地打人的也是向春,眼神扫过向春,凶光略显。
向春面上赔着笑,恭敬的候在一侧,余光留意着几位少爷,随着顾泊远下马车,顾越皎与顾越泽不动声色往边上挪了一步,侧身朝着外侧,好似刚出府的模样。
顾越武和顾越白则身形颤了颤,脸色发白。
顾泊远一身暗紫色祥云图案常服,面色冷漠,眼似寒潭,深邃的眉梢笼罩着阴寒之色,常年带兵所致,容貌冷硬刻板,一瞧就是不好相与之人。
夏姜芙心下都有些犯怵,感觉到身边人的颤抖,又不由得呼出了口气,正欲质问两句,却看顾泊远眼神冷若玄冰,“闹够了?”
吓得夏姜芙头上的步摇晃了晃。
“我看你们是愈发没规矩了,秋翠扛着行李,谁要离家出走?”顾泊远先发制人,无端令人感到窒息。
顾越泽目光意味深长看向年龄最小的顾越流,告状的意思不言而喻。
夏姜芙愣了下,一时忘了质问。
“......”顾越流心头那个恨铁不成钢啊,明明说好出府找亲爹,顾泊远问句话,怎全都吓破胆了?
他不满的甩开身后小厮的搀扶,张嘴就要说实话,东西是他的,他不是离家出走,他要找他亲爹去,一个字没说出来呢就被顾越涵捂了嘴,口水呛得他满脸通红,身子后仰,挣扎起来,拉扯到屁股的伤,呜呜直叫。
顾泊远眉梢微动,顾越涵愈发用力,疼得顾越流眼泪直流。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