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手腕,只怕这孩子很容易就和她离心了。所以,你现在做的就是隐忍,你看看宫里的淑贵妃,若不是隐忍多年,如何能到如今这位置。大皇子就要被押解入京,四皇子又为大皇子求情,惹圣上震怒,许过不过了多久,淑贵妃便是咱大曜国最尊贵的女人了。所以,涟儿,你听娘的,别计较暂时的得势,要把目光放长远些,知道了么?”
周氏已经许久未和郑涟说这么多话了,这会儿看着她语重心长的样子,郑涟无法不动容。尤其是娘亲说的那些真的让她心里都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她虽说自小就聪慧,可到底也不如娘主持中馈这些年,知道的道理,到底比她多。看问题,也切中要害。
是啊,她又何须心急。
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胜者。只要她能按着娘亲说的,一步步来,终有一日,王爷正妃的位子,会是她的。
许府
那日许姝和许老夫人大闹一场之后,许老夫人足足已经有十几日未露面了。偏生这许姝,愣是不低这个头,许老夫人如何能不动怒。
“真是个狂妄的丫头,这年纪轻轻的,到底是晚辈,如今未出阁就这般张狂的样子,这若等下个月底大婚了,我看王爷也未必受得了她。”
曲嬷嬷知道那日的事情成了老夫人的心结,也不好多言,连忙转移话题道:“老夫人,太医可说了,让您少动怒。您也说了,郡主没几日就要大婚了,日后见面的日子也屈指可数了,王爷又多年驻扎西北,许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带着郡主离京,到时候,您是想见郡主也见不着了。”
曲嬷嬷这话听得许老夫人一怔,“离京?她那么骄纵,肯去西北受那份儿苦。别到时候人还没离京,就折腾着修行宫了。”
见老夫人仍然这么嘴硬,曲嬷嬷忙递上一杯茶:“老夫人,五姑娘后日就要入宫了。您自小就怜惜五姑娘,也不知道这次入宫选秀,会是什么个情况。”
提及许蕙,许老夫人确实是有些揪心。这伴君如伴虎,尤其许家如今这处境,蕙姐儿虽说是庶出,可这若是真的被留了牌子,这岂不是一辈子都得困在内廷了。
许老夫人当然是于心不忍的。莫说圣上年事已高,单单说宫里那几位贵主,没一个是好对付的。蕙姐儿这若真的入宫,不定多少艰难险阻呢。
依着许老夫人的心思,是不想让蕙姐儿走到这样的境地的,可这事儿她虽和儿子提过,儿子却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
自上次那事儿之后,许老夫人在许晟阳面前多少有些心虚,这嘴上虽不肯示弱,可也知道,儿子和自己已经生了嫌隙了。
“要不,让萧氏和姝丫头说说?”
许老夫人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曲嬷嬷一听,差点儿没打翻手中的茶,“老夫人,奴婢说句僭越的话,五姑娘是福是祸,这您还是别插手了。上次那事儿,二老爷的态度您也看到了,您何须为了一个庶出的姑娘和二老爷真的成了敌人?您别看二老爷素来不理会府邸这乱七八糟的事儿,可若是牵扯到郡主,二老爷心里跟明镜儿似得。您虽和二老爷是母子,可有些事儿,却是真的不可再做的。”
说着,她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哽咽道:“奴婢既然今个儿开口了,倒不如真的把这些日子藏在心里的话说给老夫人听。奴婢侍奉您多年,自问从未有过二心。一直都是忠心护主,这阖府上下,奴婢心里可只有老夫人您一个主子。”
“奴婢知道因为当年淮穆长公主的事情,您对郡主一直都耿耿于怀,也从未真正把郡主当做亲孙女。可纵是如此,您何须故意抬举五姑娘,她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姑娘,您却事事为了护着她和郡主较真,和二老爷置气,您这事儿做的多少有些糊涂呢。”
“您或许觉得五姑娘惯会讨巧卖乖,哄您开心。这点儿,奴婢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您知道吗?置气侍奉孟姨娘的丫鬟宝夕,孟姨娘一去她就从庄子上逃走了,如今被找到了,却是满嘴的胡话。庄子上的嬷嬷偷偷带了消息往荣春院,奴婢看您这几日精神不怎么好,便先瞒着您了。可今个儿,奴婢却不得不说。您知道这丫鬟嘴里嚷嚷着什么吗?说是孟姨娘的死另有蹊跷,是五姑娘暗中在孟姨娘的汤药里下了□□。”
听者曲嬷嬷这话,许老夫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说什么?!”
曲嬷嬷也不敢瞒着,颤颤道:“老夫人,您仔细想想,孟姨娘一去,二太太便把五姑娘挪到了上房,阖府都在传,若没有这件事,五姑娘不会有这般的福气呢。奴婢也不想疑心五姑娘,可那宝夕是疯了不成?若不是真有此事,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下了狠心逃出庄子,这是被吓得没有别的选择了呢。”
“奴婢这几日还差人去查了,五姑娘身边的碧珠和外面的山匪暗中有往来,还拿了三百两银子的体己。若不是为了破财免灾,五姑娘如何舍得这么多银子?听了这番话,老夫人您还觉得,五姑娘值得您一次又一次的护着吗?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还未出阁,就谋害姨娘,这若哪一日,她为了一己之私谋害您,奴婢也觉得不意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