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用膳之时,苏清沅待孟知县坐下后,便学着孟知县的样子,细嚼慢咽,吃得比孟知县还温吞。
孟知县狐疑,放下碗筷,问道,“夫人,为何你一直盯着为夫瞧。”
这个书呆子小县令总算发现了,再不发现,她的眼都瞪酸了,苏清沅故作羞赧,“廖夫人说为人妻者,当伺候好自己的夫婿。”
咳……孟知县差点被苏清沅吓到,“不必,你管好你自己,为夫就放心了。”让她来伺候他,他还不英年早逝。
嗯,这个廖夫人教的应该不错,她终于知道要以夫为天了,孟知县暗自欣慰,随口问道,“那廖夫人还说了什么?”
终于说到正题了,苏清沅嘴角诡异一笑,站在一旁的半霜打了个寒颤,她本想给孟知县一个提醒的,但苏清沅拿眼角扫了她一眼,半霜便惧怕地低了头。
“廖夫人说妾身旧病刚愈,需静养数月,恐无法尽心服侍大人,妾身觉得她此话甚有理,便依着她的建议,打算给大人您纳几房姬妾,为大人您开枝散叶。”强忍着笑,苏清沅面上是万分真挚诚恳,一副洗心革面、幡然悔悟之态。
纳妾?孟知县惊吓不已,总觉得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人,不知您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高的,矮的,丰腴些的,还是瘦弱些的……男子一般都是喜欢丰腴些的吧。”苏清沅自言自语,见孟知县仍默不作声,她又作大惊小怪道,“呀,妾身忘了,大人似乎不近女色,那么……妾身就去寻几个相貌好的小倌、伶人……”
“食不语。”孟知县恨不得去捂苏清沅的嘴,什么小倌,什么伶人,谁说他好男色了。
“难不成大人喜欢娈童?”苏清沅惊讶了声,故作为难道,“就是这个……不太好找。不过为了大人,妾身会想方设法……”
“苏、清、沅!”娈童,亏她想得出来,孟知县气得涨红了脸,“本官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癖好。县衙内有你一人足矣。”再添几个,他就永无宁日了。
“原来大人爱妾身爱得这么深了。”苏清沅轻笑。
孟知县温雅的脸庞更红了,当即唤来张虎,“去告诉廖主簿,明日个县衙有事,让廖夫人不用过来了。”才跟廖夫人聊这么一会儿,她就学成这样,该学的没学到,不该学的,她倒上心了。
“是,大人。”张虎一头雾水地走了。
然而,当孟知县抬眼,迎上苏清沅眉眼间难掩的得逞的笑,孟知县便知又被苏清沅这个女人戏耍了。
“身为女子,循规蹈矩有何不好?”孟知县无奈问道。
苏清沅单手撑头,直视孟知县,玩笑道,“循规蹈矩,到了最后不也是一死吗?”
“胡说八道。”孟知县不由地斥道。
小县令的脸色怎么变了,不会让她说中什么了吧,苏清沅见孟知县双目闪烁,又不敢看她,心里更坚定这个小县令一定有事情瞒着她,她假装叹息,试探道,“妾身自醒来之后,昔日的事在脑海中总是零零碎碎的,知县大人,妾身是不是昏睡糊涂了,还是吃药吃坏了脑子,故而很多事才会想不起来。”
听到苏清沅这么说,孟知县暗松了口气,想不起来也好,免得徒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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