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半霜端着茶过来,苏清沅便故意转了话题,“廖夫人,蓝小姐,请用茶。”
廖夫人见苏清沅没接她的话,心头不悦了,不就是个失宠的知县夫人吗,这知县大人自上任以来,就一直没歇在她房里,别人不知,她可是听老爷讲得真真的,早晚孟知县会休了这个失宠的知县夫人。
“哎呦,不好意思,我来迟了。知县夫人,您莫怪罪。”
人未到,一个大嗓门就从前堂传过来。
廖夫人听到这个妇人的声音,脸色一变,她怎么来了。转头一看,果然是平日与她作对的铁捕头夫人童氏。
铁夫人风风火火地踏进小跨院,对苏清沅福了福身,当看到廖夫人,眉一挑,“呦,廖夫人您也在啊。想当初,孟大人未上任之前,咱廖夫人可是浔阳县第一夫人呐,呵哈哈。”
就会戳她的伤疤,这个童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廖夫人不想搭理铁夫人,便故作喝茶。
铁夫人扭头,看到了蓝莺莺,笑道,“我说廖夫人,你怎么又带你家这个嫁不出去又克夫的妹妹来了,呵哈哈。”
蓝小姐将头埋得更低了。
廖夫人气得发抖,粗鄙村妇,粗鄙村妇!
苏清沅暗笑,看来不喜欢廖夫人的人,不止她一个。
铁夫人刚坐下,紧接着,又有一个妇人过来。
这下,廖夫人的脸上更难看了,知县夫人到底请了多少人来,好,就算想多请几个人,但请这些下三品的人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马牢头夫人秋氏。秋氏的出身更低,本就是一个屠夫之女,大字不识一个,这样的人,哪里入得了廖夫人的眼。
不过,无论是铁夫人,还是马夫人,她们的夫婿都在浔阳县与廖主簿共事,怎么会不打交道,廖夫人也就因此忍了她们,扯动嘴皮,皮笑肉不笑地同马夫人打招呼。
马夫人比铁夫人更粗鲁,身为浔阳县牢头的夫人,她跟马牢头是一个样,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廖夫人瞧不起她,她也瞧不起廖夫人,权作未看到廖夫人,直接对苏清沅道,“知县夫人,您终于病好了啊。”
边说,马夫人边跟着坐了下来。
苏清沅颔首,“承蒙几位夫人挂念,本夫人的病好多了。你们的夫婿,都是知县大人的左膀右臂,浔阳县的百姓有今日的安居乐业,你们的夫婿也都功不可没。”
说起客套话,苏清沅随口拈来,这些都是孟知县下属的夫人,一个主簿夫人,一个捕头夫人,一个牢头夫人,她们这三人在浔阳县都是响当当的官夫人。当日,苏清沅听到半雪说起浔阳县的官夫人,就有提到她们三人,只是就这样便算官夫人,苏清沅一阵汗颜,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如若这般,那些真正的达官显宦、皇亲贵胄夫人又算什么呢。
“不瞒知县夫人,我家老爷对孟大人那可是一向忠心不二,但凡孟大人交代的事,我家老爷赴汤蹈火也会为孟大人办妥。”廖夫人率先表态。
铁夫人和马夫人肚子里都没多少话她们不会,但她们也看不惯廖夫人的摆弄文采,铁夫人道,“可不是嘛,我家老铁和她家老马,两个加起来都不如你家廖主簿,读书人,从头到尾的读书人,说起话来一道连着一道,这不小心啊,就把我家老铁和她家老马带沟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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